车子朝医院疾驰,抵达医院,衣可榛便站在病房门口,他拦住落落,神色颇为犹豫,“落落,启真他,有点问题。”
落落紧张起来,“怎么了?生命有危险吗?还是身体落下了残疾?”她几乎哭起来。
衣可榛摇摇头,“不不不,都不是。”衣可榛皱皱眉头,“他就是,选择性地失忆了。”
落落啊地一声,怔住了。
良生也讶异,“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大脑受到重物袭击,身体虽然无恙,但生理和心理同时受到刺激,病人下意识地选择遗忘使自己痛苦的记忆。”可榛说。
落落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说,他不认识你和佳怡了。”她不能置信地看着衣可榛,“他不认识我了?”
衣可榛无奈地点了点头。
落落叫起来,“我不信!我不信!”
良生问,“通知他家人了吗?”
可榛答,“他好像只有一个母亲。已经通知了,正赶来。”
落落闭一闭眼,推开病房门。
陈启真就半躺在床上,额上缠着绷带,听到动静,他惊讶地看着落落,神色间颇为犹豫,问道,“你好,这位小姐,你找谁?”
落落如受重击。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狂流。
陈启真不安起来,他坐直身子,“喂喂喂,你别哭啊。”他甚至想下床来安抚她。
他不记得她是谁了,但他仍然记得要关心她。
落落的泪肆无忌惮地流着,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喃喃叫,“启真,启真!”
陈启真慌乱得手足无措了,落落只觉得身后有人把自己拉起来,轻轻一侧头,看到可榛轻声说,“启真他妈妈来了。”
只听到启真叫,“妈妈!”
陈启真的母亲就站在门口,她死死地盯着落落,听到了启真的叫唤,立刻带上了笑容应道,“哎。”
她大约已听医生说了详细情形,不忍在儿子面前有异常表现,只走近启真,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打架,真是。”
启真笑了,“放心,以后不会了。”继而责怪起母亲来,“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特意跑来干嘛。”
良生拉一拉落落,“来,咱们先出去。”
落落木然地任由良生拉扯着出了病房,佳怡正好赶到,良生便说,“佳怡,你带落落先回去,我留下来,等下跟启真母亲点话。”
佳怡简短地答,“好。”
拉着落落进了电梯。
落落失魂落魄,双目无神地看着佳怡,喃喃说,“他不认识我了。佳怡。启真他不认识我了。”
他曾经那么爱她。不不不。他那么爱她。他竟然不认识她了。她的心痛得厉害。
佳怡喝道,“他不认得你才好!他认得你有什么用!你又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