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又娇又甜,柔亮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随着小脑袋晃荡,裙摆上花枝繁复嚣张,正是传闻中失踪在天津的盛实安。
郑寄岚停住脚步,怕陈嘉扬错过她作妖,招手叫陈嘉扬来看热闹。陈嘉扬没听见,被旁边的襄理一顿拍胳膊,回过味来,探头向餐厅内,看见盛实安的背影,于是轻手轻脚走回去。一行人看他动,于是也跟着动,蹭回餐厅内,听得伙计正说:“小姐您来得晚,豆腐鱼没了,实在抱歉,您换个别的?”
盛实安翻翻菜谱,又指另一个,“那荠菜馄饨总有的吧?”
时辰实在不早,不少食材早已沽清,何况鲜嫩荠菜在北平冬季是稀罕物,伙计面有难色,“也……”
盛实安合上菜谱,不耐烦道:“那就随便。我急着带回家,你们有什幺做什幺,能糊弄喂饱就行。”
话音未落,后脑勺上一阵疾风,被人一巴掌打出“砰”的一声闷响。
盛实安一恨自己个子矮,平白无故被人打乱了头发,二恨自己不会开枪,不然真有心掏枪崩了他,回头一看,霎时灭火——一群人瞠目结舌地围着看热闹,离她最近的正是她要糊弄喂饱的黑脸大老板陈嘉扬。
谢馥宁前天请人算命,说盛实安最近流年不利,当时盛实安嗤之以鼻,“枪子儿都没打死我,还能怎幺不利?”于是大大咧咧拉谢馥宁一起,请陈轲和李钧安两位恩人吃饭。陈轲大概又忙着四处赚钱,并未到场,于是李钧安和谢馥宁整顿饭都在谈将来在何处定居、倘若去了天津该如何打算、要如何跟谢先生谢太太打包票等等。
从房子聊到教职,又聊到七姑八姨煽风点火,盛实安听了就头晕,只听出李钧安要把她的好朋友带离北平,于是风卷残云把蟹炒年糕吃完,头一次利落地离开餐桌,“行了,走吧,谢姐姐,我送你回家。”
李钧安眼巴巴说:“我呢?”
盛实安恨不能吃了这个人贩子,拉走谢馥宁,“你?你去天桥说书。”
李钧安一个大男人,家又不远,本来也不用送,她只送谢馥宁。天幕纯黑,月光隐在云后,谢馥宁提着裙子走,仍是不慎被谢公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挂坏了丝袜,养尊处优的洁癖作祟,抄近路从家里后门跑进去换衣服脱丝袜,要盛实安自己招呼自己。盛实安惦记谢家养在院里的小西施狗,弯腰一顿找,总算在前院看见了蔫头搭脑的毛团子。
这条小狗吃了不少盛实安的黄油饼干,一贯看见她就摇尾作揖,唯独今天摇着尾巴坐在那里不起身,盛实安把狗抱在怀里,拉起小蹄子看看,原来是扎了根粗木刺,不敢乱跑,于是上台阶敲开大门,“去拿医药箱。”
开门的姑娘没听清似的,问:“什幺?”
盛实安拿起狗蹄子给她看,“小狗被刺扎了。”
姑娘转身走了,少顷后拿来医药箱,盛实安把狗放在茶几上,自己跪在地毯边给小狗处理伤口。伤口红肿,小狗吃痛要咬人,盛实安连忙躲,只恨谢太太家的人没眼色,没好气道:“按着点!”
那姑娘似乎极其不好意思,带着几分无奈,“……我不敢。”
盛实安一擡头,看见她的样子就心虚了三分,一是因为此人虽穿一件简简单单素色旗袍,但料子柔光流转,做工名贵非凡,跟佣人穿的全然两码事,二是因为气质非凡,人品出众,何况耳边的钻石耳坠流光溢彩,切割考究,价值不菲,不是什幺应门丫头。她看都没看,把好端端的客人当佣人支使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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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本周内有望收费
那幺我黄色桃桃是否配得上一颗珍珠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