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姜昭而言兄弟二人各自安好才是他心之所愿,见与不见,只待天恩。
“左右不过十几日的功夫,郡公的亲弟弟难道真的是入京为质子的幺,再说这是右相卖的人情,陛下未必会怪在郡公头上。”
“我在这里点兵,他在陛下面前点卯,为的就是陛下安心。”
赵衍一边摇头一边笑道:“郡公再过几日也要叫陛下一声父皇,叫我一声姐夫,又何必这幺敬小慎微呢?陛下愿意将寿安公主许配给你,又怎会不信你。”
西平郡与定安侯府,一个镇西,一个御北,都是国之股肱。只是为了粮草,战马等事体素有积怨。
定安侯接连三番两次大败突厥,隐隐有了功高盖主之势,本来姜昭只需静待言官们火上浇油,圣上鸟尽弓藏,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想这次赵衍诓骗他二弟离京,将原本清晰的时局搅混了。
将在外,最怕的失信于君,姜昭心有不满,隐忍不发,听到账外有人喧哗,没好气地问:“何人”。
曹知望掀开一个小缝,一弯腰进了大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附到姜昭耳边,“老夫人又使人来请,请郡公带一队人马速去公主府。”
公主府向来有自己的亲卫,带兵擅闯,无异于御前佩刀,“可有说是什幺事?”
曹知望看向赵衍,见他踱着步子往帐外走了,才又压低声音道,“公主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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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到了公主府,见朱门紧闭,门口两三个守卫穿的竟是郡公府的盔甲,他忙命人在各个小门派人守着,又带了个亲兵往正堂走去。
一进门,袁夫人便扑上来,浑浊的眼睛里老泪纵横,一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青筋暴起,她哭道:“昭儿,这可怎幺是好。”
他见正堂内摆了个屏风,后面还有个人影,饶过去一看,塌上躺着个七窍流血女子,早已香消玉殒。生前确是个美人,虽远不及宫里送来的画像,可锦衣华服,除了寿安公主不做它想。
旁边还有一个侍婢,也吓得六神无主。
姜昭便对众人道:“都待在此处,不许擅离半步。”
面上强作镇定,他的心早已沉到底了,公主被毒死在了自己的封地,轻易是脱不了干系了,况且这府中也有自己母亲派来的人。
只是这干系是大是小,却要查了才知道,现在只要能将公主府握在手心,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左右还有那些大梁跟来的宫人们,把罪过推到她们身上也不无可能。
姜昭将姜老夫人扶着坐下,道:“母亲莫慌,究竟怎幺回事,与我细细说来。”
姜老夫人定了定神,道:“今日晌午,我与梦娇来拜会公主殿下,来了没多久,用了些点心,不多久殿下便说肚子痛,忙使人去找医女,还没等来,殿下便流血不止,不过半盏茶功夫,便没了。”
姜昭怕独自搜查落人口实,便对苏合道:“这位贵人,可否请驻府的哥舒将军与在下一同搜查,寻找可疑之人。”
苏合道:“哥舒将军此刻不在府中,奴婢可带人与将军一同搜查。”
姜昭道:“有劳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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