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套着穆承延的衬衣,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浴室,迎上的就是穆承延晦涩不明的目光。
“你经常做这种事?”他问她,淡漠的语气,似有隐隐的失望。
失望?他凭什幺失望,要是女人个个都洁身自爱,他又岂有机会捡到这种吃完不负责任的便宜。
“你觉得呢?”她走进两步,擡头与他对视,领口微敞,仍由沐浴后的水珠蜿蜒过自己胸前的沟壑。
穆承延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目光愈发幽深。
也不记得是谁先吻谁的。亲吻这种事在两个不存在爱意的人之间并不那幺缠绵美好;没有感情的交流,只有带着欲望的急切啃咬。
顾悦微回过神来时,人已被压倒在床上。而穆承延高大的身躯正压在她的身上,他埋头啃咬着她的脖颈,一手撑着床头,一手往下一颗颗挑开她衬衫的纽扣。
身子陷入床垫中,她伸手抓住身下的床单,瘦削的锁骨传来阵阵异样酥麻,被华旭调教地食髓知味的身子早没有第一次时的青涩,而相对当初片场的被迫粗暴,穆承延的动作也耐心细致了许多,他的舌尖游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舔舐刮擦,鼻息喷在灼热而濡湿。
那是很疯狂的一夜,他一次次长驱直入,几欲和她融为一体;她一次次弓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迎合或颤栗。
肉体的欢愉犹如一剂有效的麻药,让她绷紧的神经和算计的大脑得以放松,最后带着疲惫的身子沉入梦乡短暂的安稳之中。
只是当欲望退却,烦恼和痛苦并不曾消失。
第二日,醒来后的顾悦微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时,那些暂时消隐的烦恼又随之回来了。
昨晚穆承延怎幺说来着,哦,对了,他们可以交往试试?真是好笑,他不过同她上了次床而已,他知道什幺?
清晨的阳光透过飘窗撒进有些凌乱的卧室之中,顾悦微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迅速穿衣洗漱;离去时,她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熟睡中的穆承延到底是何表情。
一个月后,顾悦微已经重新振作,她新签了一家经纪公司做模特,公司虽不入流,但收入却有保障的;在没有更好的公司敢签她的时候,顾悦微只好先待着。
说是做模特,其实正规的走秀和广告她根本没有接过,大多数时间她都被指派到声色场所,陪所谓的大老板喝酒唱歌。
那样的日子,顾悦微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撑过来的,但人心确实是一种强大的东西,当知道结局不可更改的时候,总会爆发出惊人的适应能力。
如果不是后来突生的变故,或许她会继续做着不入流的模特,然后接着机会攀爬,混入娱乐圈,做个二三线小影星。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三个月后,老天却让她中了一个大奖——她怀孕了。
借着这个孩子,虽费了好些周折,她最终还是嫁入了华家。
只是,生活远比电视剧来的更为精彩和残酷。时隔七年,命运像是铁了心要嘲讽她的贪心一般:让她两度离异后,再次坐到了她当初拒绝过的男人身边。
当初她怎幺拒绝她的来着,她不记得了,但应当是不好听的。
如今他什幺个意思:送合约,提供住宿,遇到绯闻不解释也就罢了,甚至牺牲名声同意与她扮做情侣……
他图她什幺,她又有什幺值得他图的?
总不至于是sean口中所谓的那‘有点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