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位于主城中心位置,府门前是两座高大的汉白玉石狮子,街道以青石板铺就,对面一座高大的影壁墙,来往客商、车马鳞次栉比。
赵鹤年来到府门前,只见府门大开,两个兵丁把住大门,腰跨钢刀。往门内看去,只见一座照壁,上绘松鹤延年图。
他迈开脚步往门内走去,门前兵丁连忙喝止。他背着双手,冲兵丁说道:“你去禀告你家大人,就说天都观赵鹤年来访”?
“天都观”?兵丁惊道,“是”,说完便跑入府门之中。
不过一盏茶时间,便见一位中年文士从府中走出,一身蓝色长衫,上绣竹枝花纹,头上别着玉石簪,三缕长髯,骨质清秀。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黑色缎子长衫的老者,五十上下,白面短须,应是管家一类人物。
中年文士出得府门,只见一位少年站在门口,身形挺拔,骨质坚秀,身罩一领黑白仙鹤道袍,袖口宽大,头挽髻,别着一枚玉石簪,面容清俊,神色清冷,双手别在身后,头颅微扬。
文士心中不由微微惊讶,随后笑容满面,拱手说道:“赵执掌玉趾驾临,鄙人不胜欢喜,还请入内一叙”。说完站于府门前,侧开身子,单手虚引。
赵鹤年微微点头示意,连道“不敢”。
文士将赵鹤年引至花厅,两人分宾主坐下。连忙有仆役端上茶盏。
文士道声“请”,赵鹤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觉异香扑鼻,唇齿留香,不由点头称赞。
文士微微笑道:“此茶名为极品香,乃是本郡特产,道长若是喜欢,稍后我便命人奉上几斤”。
赵鹤年也不推辞,说道:“那便多谢郡守大人”。
文士摆了摆手说道:“鄙人本姓赵,表字文和,道长便喊我表字即可”。
“鄙人初任郡守,日后却要多赖道长帮忙”。
“定当尽力”,赵鹤年拱手回道。
“此次城西疫情有劳天都观众位道长,鄙人在此代表治下百姓多谢道长援手”,说完便起身朝赵鹤年行了一礼。
赵鹤年也起身回了一礼,说道:“郡守客气,本是份内之事”。
文士含笑点头,说道:“后堂已备好斋宴,道长请”。
“文和兄请”,赵鹤年也是让道。
两人起身来到后堂,只见桌上已摆上各色菜品,虽是斋宴,却不出“色、香、味、意、形”五字要诀。
文士道声“请”,便举杯遥敬赵鹤年,赵鹤年也不饮酒,便以茶代酒喝了一口。
“道长如此年纪,便身领执掌要职,想来是道法高深之故吧”,赵文和不禁好奇。
赵鹤年摇摇头,说道:“世外之人,清心寡欲,保体轻身,只是较世俗之人年轻些”。
“听闻辅国真人寿二百余,乘雾驾云,飞剑斩魔,莫非虚妄”?赵文和却又问道。
“前辈高人却非我等可以揣测”,赵鹤年不知此人用意,只是向来修道人不在俗世显露神通,所以才如此讲来。
赵文和不禁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眼珠一转,却是问道:“何为三关”?
赵鹤年不想他有此问,于是答道:“精气神者也”。
“神炁穴在何处”?
“脐上一寸三分”。
“玄牝之所作何解”?
“两肾之间”。
……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便过去半晌,虽然赵鹤年不知他所问为何,但问题也不是什么高深之问,于是也耐心作答。
赵文和却是高兴,一杯接着一杯向赵鹤年敬酒,酒至半酣,他忽然拍了拍手掌,却见刚才随他出府的老者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随即便捧到赵鹤年面前。
赵文和站起身来,拿起一本薄册放到赵鹤年面前说道:“鄙人知道道长乃是高明之士,深通道义,鄙人昔日曾于一处得到此书,只是无人会解,今日有幸遇到道长,望能替鄙人解得此书,鄙人有重礼相谢”。
赵鹤年沉吟片刻,点点头。赵文和大喜过望,又从托盘上取过一个玉盒,上面以金符封禁。他将玉盒递到赵鹤年面前说道:“这是当初和此书一起得到,今日便赠于道长”。
赵鹤年将书册接过,只见封面乃是“金华丹诀”四字,不由想到:看来得到奇遇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个。翻开书页来看,只见其中内容赫然是一篇入道法门,只是书页只有一十三页,内容并不深奥,看来此人并未将书册全部拿来,只不过各人各有机缘,他也不曾多问,只是淡淡说道:“还请拿纸笔来”。
旁边黑衣老者早有准备,赵鹤年拿起毛笔便写,只一柱香时间便已写完,拿起最后一张纸吹了吹,便递到赵文和面前。
赵文和不由大喜,将玉盒递到赵鹤年面前,便拿起纸张观看,赵鹤年收起玉盒,见已无事,便无心逗留,告辞而去。
赵文和痴迷的看着纸张,说道:“恕不远送”,眼神都没离开过纸张。
黑衣老者皱着眉头,走到赵文和身边说道:“老爷,如此送出一个玉盒可是值得”?
“值得,值得,若我能得长生,区区一个玉盒又能算得什么”?
“可是若是玉盒之中事关重大呢”?老者又问道。
“那便等我练就大法,再去寻回”,赵文和却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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