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邢梦就发烧了。
她身心俱疲,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就睡,头发都没顾得上吹。第二天醒来时,睡衣已经被汗打湿,她头痛欲裂,咽口水都困难。
她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从抽屉里翻出不知道猴年马月买的退烧药吃了,在家躺了一天。直到晚上饿得胸口发慌,才点了个外卖,随便扒拉几口后继续睡觉。
周一早上,还是小张打电话把她叫醒的。
邢梦昏昏沉沉地接起来,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哑着嗓子说她发烧了,这几天暂不接诊,让小张也不用来了,等她消息就好。
小张说好,嘱咐邢梦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又问需不需要自己来看她。
邢梦婉拒了,正准备挂电话时,忽然听到小张说:“陆先生慢走。”
邢梦一窒,艰涩地问,“陆先生?”
“嗯嗯,是陆纪安。”小张说,“不知道为什幺他今天过来了耶。”
“早上我想着反正没到预约的时间,就没催你,还是他让我给你打的电话呢。”
“可能有事找你?不过他已经走了……哎怎幺不多留一阵呀……”
邢梦心道不好,“可能是找我退预存的诊金吧。”
“啊?”
“他的病已经好了,你把剩下的钱退给他吧。”
“如果他再过来,就不用接待了。”
“哇……”小张惊叹道,又颇有些遗憾地说,“那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邢梦又叮嘱她务必尽快退,之后便挂了电话。
听到小张说陆纪安离开时她便有了猜测,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听到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声音不大,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邢梦的心头上,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可那声音还是阴魂不散。
嘟。
床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开门
—我知道你在家
邢梦没有理会,不久后敲门声停了,邢梦等了等,再没听到其他声音,便光脚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他穿着衬衫西裤,此时正把眼镜摘了,皱眉捏着鼻梁,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不知上次她走后,他又在雨里待了多久,是不是也生病了。
邢梦正想着,男人忽然放下手,视线毫无征兆地和邢梦对上。
吓得她立即跑回了客厅,心有余悸地坐在沙发上,不时看向大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