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老头撑腰,周老二顺利的和大房三房断了亲。
以后名义上,他们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临走前,周泠泠突然对周老头说:
“祖父,您精明了一辈子,临老了可要小心了,别到头来落得和祖母一个下场。”
周老头昏黄的老眼突然爆出精光,他死死的盯着眼前和从前判若两人的小孙女。
他们周家如今父子离心,兄弟阋墙,这个小孙女功不可没。
可偏偏——
他今天是真的被这个小孙女“威胁”到了。
他既害怕自己被丢下,所以只能把老婆子留下,又害怕日后落得跟老婆子一个下场,所以十分需要二儿子一家的孝敬,那就不得不和另外两个儿子划清界限。
以后,他和老婆子可就只能靠着老二了……
周泠泠转身,和族长家的小孙子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走出了老周家。
“老头儿,你看着点路哈,你这么大个头摔了我可搀不住你……”
接着,老族长又气又笑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臭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一点儿不像你爹……”
眼前是老二一家和老族长远去的背影,身后是吵吵嚷嚷忙着争锅碗瓢盆的老大和老三一家。
周老头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佝偻着腰回了正房,怀里揣着的是老二走前给他的两百文钱。
回去的路上,
陈氏这下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闺女,你说要把你祖母接走的时候,我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还有断亲,你是真敢啊!我看你大伯和三叔都要打你了,幸好老族长在!”
周泠泠一笑:“娘,我那都是吓唬他们的。”
接是不可能接走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一家平静的生活。
“对了闺女,你刚刚和老族长说了什么,我看他刚刚都舍不得你走呢……”
还拉着他闺女不放,让她多回来走走。
周老二语气酸酸的。
而周泠泠却平静的扔出一个响雷:“哦,也没什么,为了感谢老族长这两回仗义相助,我答应给他孙子弄个镇上书院的名额。”
周老二:“???”
陈氏:“!!!”
“闺女,你说啥?”
周老二掏了掏耳朵,声音高了好几个度:“镇上书院上学的名额?”
就连赶牛车的大叔都忍不住侧耳看来。
这家人还真有意思,见过宠孩子的,可没见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让个小姑娘拿主意的。
众所周知,云来镇只有一家书院,落魄秀才开的小私塾倒是有不少。
那书院原是柳家所设之族学,后来渐渐展成了一家完全不输县学的书院。
昭通柳氏,他们南域并不陌生,乃是此域第一大族,柳家现任族长原是天元十三年的一甲进士,官至礼部尚书,如今虽已至仕,但柳老大人的长子却仍在上京,任刑部右侍郎,正四品。
柳家祖宅在一水之隔的昭通县,柳老大人却很喜欢云水,只因此地不仅是老大人仕途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和柳老夫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
十余年前,柳老大人携老妻和幼子一家来了云水县,并在此开办族学,教导几个孙子孙女。
后来又有不少族内子侄闻讯而来,又求学心切,柳老大人心善,便将族学改为了书院,取名明昭,并且还对外招生。
只是名额有限,一年最多招收五名学子,而且考核相当严格。
十几年了,明昭书院不断扩大,从柳家的前院搬到如今的兰巷,名师如云,人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