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升半倚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后,从桌上一排眼镜盒中选了副银边眼镜。
戴上抬眼试了试感觉,正好看到黎晚棠过来,他招了招手,让她在他身旁坐下。
他早料到今天的结果。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放任黎书瑶搞这一出的真正原因。
“让老二把后续的尾都打扫干净,不要留隐患。”
阿昌点头。
“那俩女人的家属得了好处,不会乱讲的。”
季云升嗯了下,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又重点交代阿昌道。
“黎书瑶呢,白洛南现在没空管她,给我把她盯紧了。”
阿昌脸上出现了抹难办。
“这女人太狡猾了,昨天宴会一散,她就欲拒还迎地上了白洛南的车,丝毫不在乎昨天跟岑清的毒誓,现在躲在白洛南守备森严的乌龟壳里,出都不敢出来。”
季云升闻言轻呵一声:“她能躲一时,还能躲一世?”
一辈子不露面也好,他就当她死了。
敢出来,她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伸手握住黎晚棠的后颈,将人揽起往怀里一送,就往餐厅走去。
“扶着我点,腿软。”
“……”
黎晚棠脸色一红,看了看还没离开的阿昌,忍不住用手指杵了杵季云升的腰。
“你瞎说什么呢……”
说得好像昨天她怎么他了一样。
季云升侧眸睨了眼阿昌,后者连忙退下去。
“轻点,我腰也疼。”
“……”
太草了。
和他待一起,黎晚棠觉得自己本就不高的素质更有待降低了。
安安静静吃完早饭,黎晚棠换了衣服,梳妆打扮好便想回琴行。
出了大厅,她才现季云升居然还在外面,他正站在檐下栏杆前,手里点了根烟,却像是一口没吸的样子,任由烟雾漾进雨气中。
他前面,阿昌正和外面两队安保人员说着什么。
她撑伞走过去。
“你今天不去公司?还有白洛南那边……”
就算不去公司,但是白承远那边,于公于私他都得到场去吊唁下吧?
季云升这才抬眼,他走到檐外,一把接过她手里的伞,和她站到一起,将粉红色伞面大半朝她倾斜过去:“他爹还没凑齐,这席还吃不得。”
“……”
倒忘了这茬。
他垂眸看了眼她的穿着,绿色连衣裙,深绿色薄风衣。
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