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出手如电地把小白鼠从鱼缸里抓出来,拇指和食指扣住老鼠脑袋一扭,刚还嚣张跋扈的小白鼠瞬间就瘫软下来,彻底死透了。
顾砚之把我从鱼缸里拿出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不是教过你了吗?没弄死对手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他边教训我边给我上药,动作温柔又熟练,末了再给我嘴里塞了根肉条,又摸摸头放回去。
中心工作人员看得目瞪狗呆,看到最后,纷纷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等到把我拎上秤称了称,发现体重远超正常蛇的时候,他们的笑容就更真挚了。
「两位相处得不错啊,那行,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我有些茫然地立起身体,看了看自己尾巴上的伤口,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欺骗了。
相处得不错?
怎么不错?
能不能先给我解决一下每顿饭都要自己抓的问题?
这是虐待吧?
有没有未成年蛇保护单位能管管啊!!!
在确定我长大了一点儿,哪怕在家里满地跑也不会被他一脚踩死之后,顾砚之就没那么关着我了。
好吧好吧——
主要是他自个儿习惯了家里有个我,知道家里还有个活物,不至于出手就取我狗命。
可玻璃缸里实在太硬了,我每天都睡得骨头痛。
于是我四处巡视了一圈。
呵。
这个家里,还有蛇去不了的地方吗?
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了他的床,比着他的身体抻直,期待着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
你们都看过那个都市传说吧?
宠物蟒每天晚上抻直了和主人一起睡觉。
主人还以为是蟒蛇喜欢他。
直到兽医警告他:
「蛇每天跟你一起睡,是在用自己的身长测量你的身高,想要一口吞掉你喔。」
桀桀桀桀桀桀——
吓死他!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醒得比顾砚之晚。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他在脑壳上弹了一下惊醒的。
我像一个弹簧一样直挺挺立了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僵硬的「l」。
「谁让你上来的?」顾砚之皱着眉问我,他试图用手帮我掰直,「你怎么……这个形状?」
我疼得龇牙咧嘴,还要强行嘴硬——幸亏他看不懂蛇的表情。
「缸里太硬,睡不着?」顾砚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
「知道了。」
等他走了,我躺了好久才缓过来,每扭一下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啦喀啦」声。
妈的,抻直了一晚上,浑身都麻了。
……
第二天,顾砚之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