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萧长敦叹道。
“是,老奴听叶太医说,在承乾宫里随侍的几位太医最近频频动用药材。”阿马说道。
“皇帝有恙?”难道皇帝又装病了?今天不是还去上朝了吗?
“皇帝是有恙,可是并非是寻常的病,而是……叶太医说,那几位太医动用的药材,都是壮阳补气的。”阿马说到这里,脸上不由有些尴尬。
“什么?”萧长敦霍的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皇帝只有十四岁啊!
“属实?”他再次问道。
“叶太医素来沉稳,若无十足把握,他不会贸贸然说的。”阿马说道。
萧长敦冷笑不已,太皇太后和杨家,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是担心当年太子的事情重现,所以要让皇帝早早留后,有了小太子,太皇太后既不用担心皇帝早亡,又不用担心皇帝不听话,一旦皇帝难以掌控,让他死了便是,自是会有一个年龄更小更听话的当皇帝。即使太皇太后死了,也还有杨皇后,这个后宫,这个朝堂,这个大齐,依然是杨家的。
萧长敦在屋里来回踱步,良久,他对阿马道:“让他们安排人吧。”
“国公爷放心,人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一定能送进宫去,只是这位份……”阿马踌躇。
“份位?你以为送人进宫是去争宠的吗?”萧长敦沉声说道。
“当然不是,有太皇太后的两位侄孙女在,又有哪位嫔妃敢和她们争宠。”阿马说道。
“嗯,去吧。”萧长敦说道。
阿马应声而去。
萧长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门外传来问安声,接着,有小厮通传:“国公爷,六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萧长敦说道。
定国公府六公子萧韫走了进来。他穿一袭竹青色的袍子,手拿玉扇,乍看上去像个读书人。
“阿爹,今天您找过我啊?”萧韫说道。
“嗯,你去哪儿了?”萧长敦问道。
“今天是朔朝,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天香楼等着听消息了。”萧韫笑嘻嘻地说道。
天香楼离六部很近,自是离皇宫也很近,每半个月一次的朔望朝,那些好不容易才上次朝的官员们,下朝后都会到三五成群到天香楼小聚,这已经是十几年来的习惯了。
曾经飞鱼卫为此还在天香楼设防,后来见来此小聚的都是些六七品的低品级官员,而且这些人谈论的也并非朝堂之事,飞鱼卫也就做罢了,天香楼依然是这些低级官员下朝聚会之处。
“你都听到些什么?”萧长敦问道。
“孩儿听说鲍靖血溅朝堂,下朝后飞鱼卫便去了鲍靖家里,估计这会儿鲍靖一家老小都已经进了诏狱了。”萧韫说道。
“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萧长敦问道。
萧韫一怔,抓抓头发,道:“阿爹,您没搞错?这句话不是问大哥二哥的吗?”
“问你不行吗?”萧长敦没好气地道。
“行,您是阿爹,您问什么都行,可是我还小啊,这种朝堂大事,我也就听听乐子,您问我怎么看?我能看出什么来啊。”萧韫咧着嘴,他在笑,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小?那小七呢?他不是比你还小?你就是被你娘给惯坏了。”萧长敦怒道。
萧韫觉得自己真够不幸的,在兄弟多的家庭里,要么当最大的那个,要么就当最小的那个,可是他两头都不占,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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