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曦轻笑了一声,无力地趴在她耳边说道:“听说明雨辰为你留住了皇后的位子,若是我这一次能活下来并且如愿以偿夺得帝位,我也可以许诺你一个后|宫之首的位置。”
一句话点破了一切,洛颜夕脸色恍惚间变了几变,低声道:“好,我等着那一天,所以,我们都不会死。”
倾城夹在玉子晨和玉子朝中间远远地看着那一幕,恍若谪仙的男子拼死救下了她的姐姐,她想喊出声,想上前查看他们两人有没有事,但是脚步却是无论如何也拔不动了,为何身受重伤的洛颜夕脸上会挂着那么柔和的笑意呢?二爷可是跟她说了什么?
几声稀稀拉拉的刀剑声还在继续着,看来这一次玉光乾和明逐天之间无意义的较量就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收场呢。
原本以为就这么损兵折将的结束了,忽闻得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隐约能看到一片橘黄色的火光,看来又是一队人马赶到了。
难道玉光乾还留了一手吗?洛颜夕眉头微皱,挣扎着将有气进没气出的玉子曦扶在一棵树下靠定,自己则是伸出手来捂住那皮开肉绽的肩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心道来者若是明逐天的人那岂不是要翘辫子了。
等到那队人马走到近前之后,洛颜夕面色骤变,低呼了一声:“皇上!”
只见走在最首的男子面如芙蓉,两颊微粉,一双明媚的眸子像是召唤了春天一般,美丽不可方物,一头乌黑的墨发被一只精致的玉冠竖起,身上穿了一件冰蓝色绣了芍药花图案的长袍,腰系玉带,眼睛正焦虑地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人,然后见随行的明雨澈指了指洛颜夕的方向说道:“皇上,在那里呢。”
明雨辰面色一喜,正欲上前却是被明雨澈一把拉住,只听他说道:“皇上,我们这次来是肃清叛党的,您莫要牵扯上儿女私情。”
洛颜夕没有听清楚明雨澈在明雨辰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只是猛然意识到这玉光乾是皇室的威胁,这一次我方兵力损失严重,这明雨辰该不会是偷偷尾随了明逐天一路追过来,而为了坐收渔人之利吧。
眼神变了变,她用那没有受伤的一边手臂从地上捡起一把宝剑来,虽是知道再一次动起手来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出于本能,她还是需要找到一点寄托,何况,打不过的话她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明雨辰却是不听明雨澈的阻挠,说道:“你想指使了这群人做什么都行,但是朕不准你伤害颜夕。”说完,径直往洛颜夕的方向走来,明雨澈和谷越一看不好急忙跟了上来,生怕半路杀出个不要命的来。
“好久不见。”洛颜夕面对着明雨辰,微微一笑,说道。
“嗯,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你,这一次雨澈准备将这里所有的逆贼全部就地处死,这玉家你待不下去了,随朕回宫吧。”明雨辰看似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真诚,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于给所有人宣判了死刑。
“都有谁呢?玉家的人吗?还有连同这玩弄权术的摄政王一起?”洛颜夕轻笑了一声,指着明逐天问道。
“哼!”明逐天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起身,不急不慢地走到洛颜夕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这刁民倒是好大的狗蛋呢,玉将军府上的人果然人人包藏祸心。”
明雨辰咳嗽了一声,说道:“三叔,洛姑娘说的极是,这一次朕是准备将你和玉光乾全部人等一网打尽的。”
明明是一句狠话,这男人居然再一次用平淡而缓慢的语调说了出来!
洛颜夕和明逐天齐齐地看向了面前这个长相美好的男子,心道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哼,皇上这是说笑吗?老臣兢兢业业一心为君,皇上凭什么处死我?”明逐天只一顿就挺了挺腰板说道,大概是觉得所来之人都是其子明雨澈的属下,不会对自己如何的。
“我为君你为臣,你胆敢用这种语气同朕说话,莫不成是目无皇权,对朕大不敬!”明雨辰的语调有点拔高,说出来的话虽然底气不算足却是有那么一点威信。
“好儿子,你这是做了忠诚的帝党与为父决裂了不成?”明逐天见明雨澈在一旁沉默着,没有帮衬自己说话的意思而冷嘲道。
明雨澈面色一沉,对上了明逐天讥讽的眼睛,说道:“爹,你因为权利熏天而对皇上各种的大不敬,儿子一切都是看在眼里的,今天,我的确是忠心护住站在皇上这边的。”说完,他攥紧了拳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明逐天,冷声道:“为臣者,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您倒好,荒淫无道不说,还对皇上百般欺辱,儿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洛颜夕脑袋有点发胀,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流空了一样,那明雨澈和明逐天两人争吵了些什么自己并没有听清,只觉得身子摇摇欲坠,险些倒下去又被明雨辰一把扶住,然后听他焦虑地问道:“怎么样,颜夕?”
“我没事。”洛颜夕面色苍白的站稳了身子,回身看了一眼面色煞白不知死活的玉子曦,苦笑了一下,说道:“二爷,这一次你真的失策了,所有人都要完蛋了呢。”
“皇上。”倾城突然走了上来,对着明雨辰盈盈地拜了一拜,说道:“民女是倾城,曾与皇上见过面的。”
明雨辰点点头,道:“朕认得你,你也是从大理来的,所以你帮朕好好劝劝颜夕,随我一起回宫,就算是你,朕也不会亏待了。”
倾城点点头,小心地走到了洛颜夕的身边,刚准备伸出手来扶住她却是猛地从袖口里亮出一把匕首来,狠狠地刺向了明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