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悬望城阵法,师兄早就将他们屠杀一空,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放肆?”
“简直欺人太甚。”
“都给我闭嘴!”
万凌莫寒声呵斥,风月门弟子们立刻噤声不言。
万凌莫见状,语气稍缓,“这个公道,师兄自会为你们讨回来。你等现在都去堵住各个路口,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城门。”
说到此处,他两眼微眯,精芒一闪,“我要改阵。”
……
向苼等人回到土楼屋后,四人气氛却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一时间静默无声。
最后,还是小月出声打破了寂静,她拉着向苼盘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姐姐,今天晚上……你出去吗?”
向苼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
小月脸上顿时浮现出明显的焦灼,“可是……那个万凌莫肯定会盯着你,而且昨夜已经很冷,我看今日天空也乌沉乌沉的,很可能下大雪,行走很容易留下痕迹,小舅舅他……”
“无妨。”
向苼神情依然温柔,言语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质,“尽人事,听天命。我也自知之明,仇敌何其多,我杀不了所有人,那就只能趁着城门未开,能杀是一个便是一个,如此……”
向苼话到此处,顿了顿,声音放轻:“也算是遂他生前之愿。”
小月脸色霎时苍白,“你是说,小舅舅他早就……”
向苼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小月嘴唇一颤,两行清泪顿时齐涌而出。
原来,她早已是孤身一人了。
散修中年重重叹了口气,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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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苼当即领会,起身跟他来到里屋。
散修中年回头看了一眼小月,这才低声道:“在下龚卫,乃是王家护卫,那傻小子是我儿子,叫龚星。
在下警惕惯了,是以前两日对姑娘你颇为怠慢,还望姑娘恕罪。”
向苼摇头,“龚前辈言重了,你做的乃是分内之事,我又岂怪罪?”
“沈姑娘果真通情达理。”
散修中年叹了口气,“主家昔年被人灭门,只得将小月托孤于我。而今,又听得母家被灭……”
话到此处,龚卫眼眶亦是红了一圈,不再继续。
向苼沉默片刻,平静开口:“龚前辈,世道艰险,尤其散修,不幸者十之八九。我倒是觉得,小月姑娘还有您这么一位长辈护着,并不可怜。
人贵自立,贵清醒!与其伤神,不如化悲愤为动力,只消畅意恩仇,念头通达,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龚卫听得这番言论,顿时心中震撼,目送向苼离去,久久不能回神。
瘦高青年找过来,见龚卫露出这么一副呆滞的表情,顿时古怪不已,“爹,你在这什么呆呢?”
龚卫清醒回神,顿时无比感慨,“这位沈姑娘道心之坚定,实乃生平仅见!若是不陨落在此,日后必成大器!”
“爹,你在说什么胡话?”
龚星忍不住嘲笑,“她还没您修为高呢,还是一个女修,能有什么大成就?”
“女修怎么了?你个傻小子,要是能有沈姑娘一半厉害,我都要去给祖宗烧香!”
龚卫一拍儿子脑瓜,嫌弃不已,“还不赶紧去准备东西!晚上还要用。”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