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MPV顺着车流开出隧道。
首都的夏季闷热难忍,阳光不留余力地投向地面,反射出大一片雪白刺眼的光。
梁时予汗湿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想起好些年前见过的皑皑雪地。
与雪地一同出现的还有楚漾这个人。
梁时予那时候才大学毕业,和楚漾差不多同岁,他是集团秘书专程去高校单招的“好苗子”,当时说就要他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没就职过的乖仔,单纯、尽心尽力、干劲十足。
他跟在二少爷身边当助理尽心尽力那么多年,见证楚漾走了又回来。
楚漾这人脾气淡淡的,处事也淡淡的,本不该在任何人的记忆中留下痕迹,奈何长了张过目不忘漂亮到过分的脸蛋,就算随大少爷出国走了三年,集团上下也不乏他的一些流言蜚语。
当时首都才下过雪,楚漾站在雪地里,耳朵戴着罩子,问梁时予要不要喝杯咖啡?
啊,谢谢,谢谢楚首席。
梁时予受宠若惊。
楚漾冲他翘了下唇角,看得出笑容是勉强挤的。
但眼神是真挚的,捧到梁时予手里的咖啡也是热的。
那会儿梁时予就知道集团中说楚首席是“高岭之花”的传闻属实,业务能力一流、战斗力一流,偏偏就是待人冷漠。
可这次时隔三年再相见,楚漾身上似乎多了点儿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楚漾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仪态放松,小臂搭在车窗边,眼神一动不动地落在后视镜上,唇角微微弯起来,心情貌似不错。
车已经出了隧道,往前方笔直大道上铺开来的阳光分外刺眼。
“哎,快傍晚了还这么热。”梁时予鼓起勇气和楚漾搭话,“楚首席需要墨镜吗?”
今天赴宴是凌二少爷的私人行程。
由于不想被过多人打扰,他就安排了给司机放半天假,下午至凌晨的接送服务由自己全权负责。
“你戴吧。驾驶位的视野更重要。”楚漾道。
他衣兜内的手机震动。
是凌意舶发来消息:坐后面来?
楚漾回复:不来。
“梁时予,我们离澹湖还有几公里?”
凌意舶从柔软的座椅上直起背,手肘抵在扶手上,身体靠前,左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绕过前座副驾驶的椅背,捏住楚漾的胳膊,不紧不慢道:“导航显示还有多久?”
“二少爷,”梁时予以为他在催促路程,汗流浃背的,“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太堵车了。”
凌意舶笑了下:“我们应该早点出发的。”
他稍稍收紧虎口,捏得楚漾猛地压抑住哼声,知道梁时予在认真开车顾不上看别的,又抬手,有意无意地碰了下楚漾的耳廓,在楚漾通过后视镜投来警告的目光之前收回了手。
梁时予一松一紧地踩着油门,终于熬过了堵车路段,正在庆幸不会迟到,又发现后视镜中凌意舶神情严肃。
他不免紧张起来。
只听凌二少爷敲敲皮质座椅,道:“梁时予,前面找个地方靠边停。楚首席换到后座来一下,排班表要改。”
“啊,是。”梁时予同情地看了眼楚漾。
停好车,又见凌意舶打开MPV隔断板,什么都看不见了。
路边靠边停车,楚漾下车,坐进后座。
他从内胆包中抽出电脑,还没来得及打开,一上去就被扶住了腰。
凌意舶抵着他,亲了个天旋地转。
后背接触到的座椅是凉的,身上的人是滚烫的。
直到楚漾终于抽出力气攥住凌意舶的衣领,都顾不上这是不是自家少爷穿去赴宴用的,气喘吁吁,尽力压制住吐息声,被情欲染红的眉眼终于有了凌意舶顽劣态度下想看见的愠色:“凌二,凌……凌小舟!”
“在呢,”凌意舶低头抹干他眼下溢出的水,“你就是故意的,知道这么叫我才能放过你。”
“我还真以为你要改排班表,”楚漾绷着脸,拽紧手里的电脑,怕这人莽起来弄坏了,喘道,“……时予听得到。”
“对他换一个称呼,”凌意舶不满地夺过电脑放在桌台上,重复道:“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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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考核
九月初,白露。
长丰集团员工的季度考核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安全保卫这一部门的考核被分配到了几个场馆分别进行。
楚漾身兼考生与监考官双重身份,在连续三天的考核日程中几乎没合过眼。
基础体能、游泳、射击、长短跑,甚至是临场反应和国际语言,集团上下都需要楚漾亲自到场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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