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没有拿利益诱惑你?”
林琅意脑壳一炸,心说旧情人就是这点不好,在一起时间久了,半点心思都藏不住,被他一下子就点出了精髓所在。
边述说:“我知道你吃软不吃硬,他那么聪明,有没有……”
“也没有。”林琅意一口否决,发笑,“原来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啊?那你还拿着专利技术跟我谈条件?有意思。”
边述的脸又灰败下去,嘴唇翕动:“是我不对,我只是太心急了,而且我只有这些,我……”
“很正常,人之常情,你也没做错什么。”林琅意对他颇有好脾气,“但你也要想想,就连你都会拿着专利技术跟我谈判,原楚聿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资本家怎么会白白送我利益?”
“就为了一个我?”她笑起来,“那还叫资本家吗?”
这句话确实很有说服力,边述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林琅意见他信了,将身体舒舒服服地靠回去,往窗外眺望了一眼。
艳阳高照,夏日总在潮湿氤氲的梅雨季节后彻底到来,万物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茂盛热烈,哪怕是无序的、放肆的、刺目的,都是限定的夏天。
没有失序,不能称作夏日,原楚聿是,她也是。
边述拿捏着专利跟她谈复合的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回忆起躲进原楚聿车里跟他谈商业借款的那次。
同样可以借由这么好的机会来谈判,他却没有这么做。
连在她眼里这样正直耿介的边述都会用专利来试探她,原楚聿这个最像能做出这种这种事来的阴险资本家却轻轻放过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
真是奇怪,她身边这几个人性格各异,原楚聿本该是最理智明断的性格,就连看人很准的边述都认可原楚聿不会是这种昏了头的性格,但却偏偏一次两次三次地做出了最出格的决定。
林琅意心想,可能是痛经让她那晚的记忆越发深刻,所以才会将那一次的点点滴滴都记得那么清晰。
她眺着窗外那棵槐树的树叶,看那些透过叶片罅隙的碎金日光随着微风轻轻移动光影的位置。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的衣摆,漫不经心地用甜腻的嗓音对边述说:“所以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哦……我可是无妄之灾。”
“好,我会帮你在你未婚夫那里隐瞒的。”边述郑重答应,“不是你的错,别在意。”
她这才甜甜地笑起来……他答应过的事从未食言,这点子信用,她还是相信的。
手机上“叮咚叮咚”地连续发来几个消息,林琅意打开,先是程砚靳在问她晚上几点下班,今天还要不要加班。
林琅意“哒哒哒”地打字,回过去一句:【不加班。】
“在家陪老婆勿扰”:【那我晚上准时来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你想不想玩滑板?】
pearl:【我不会。】
【我可以带你。】
【你要是敢让我摔下来你就死定了。】
【放心,我腿断了也不会让你摔的。】
他发了两个高高托举的表情包。
pearl:【1】
程砚靳快快乐乐地刷了许多撒花花的表情包。
林琅意退出微信,点进邮箱,发现从汉弗莱教授演讲ppt上截图来的邮箱有了回复。
她先前诚恳地向教授发了一段自我介绍和请求,为的就是联系上M国试验田的负责人,除了边述,她还想从教授那里试试能不能有转机。
毕竟按照原计划,边述跟随教授,只在国内待十天,万一十天内谈不拢,她也可以转变方式去联系试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