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醒”若有似无的呼出一口气,吴峫也抹了把冷汗去看。
那些扭曲得像肠子一样的小虫,极有可能是野鸡脖子还没有长出鳞片时候的幼年期。
他看向岩壁上、被黑瞎子拿镖钉死的那一条。
这肉虫头都碎了,仍然不停地翻滚扭动,白花花的外溢出绿色白色的黏液。
吴峫脸色难看,感受到背上的黏液淋漓着从脊背流下,他当即就眼眶一红,坐倒在地上干呕起来,恶心得只想嗷嗷哭。
黑瞎子懒懒地耸肩,和吴三醒对视了一眼。
后者也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镖,没说什么,眼神却是自然的流转到了走过来的关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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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身上也有蛇,已经拔掉了,血清也打了,但是暂时还醒不过来。”
关皓边说蹲下身去戳了戳吴峫的肩膀,安慰道:“你快穿好衣服,把领口和裤子都扎紧,说不定之后还有。”
吴峫反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后背,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三醒解释道:“这些都是刚孵出来的小蛇,皮都没硬呢。
我听你说你和王胖子都在死人潭里待过,那里的泥下面全是这种东西,只要有东西经过就会附上去。”
“你在那里看见自己人的尸体了吧?”吴三醒道:“我们之前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
队伍里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也补充道:
“这蛇用牙齿咬住你的皮,你只会感觉到痛一下,接着后背就麻了。
后背麻了以后,用皮鞭抽你都不会有感觉,然后那些蛇就会慢慢往皮肤里面钻,吸你的血。
直到它长大,毒性大到把你毒死了,才会从你的皮里钻出来,那时候它吸足了血,皮肤就成了红色的。”
吴峫心有余悸的爬起来,“你俩也遇上了?”他问关皓和黑瞎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小哥的,就凑到两人身边悄悄问道:
“你们说小哥那蚊香体质好使不?”
关皓眨了眨眼,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委婉道:“我和师傅额,我们两个就是游了个泳。”
看吴峫没懂,黑瞎子恶劣的勾起笑容来,直戳吴峫肺管子。
“小三爷,我们家少爷的意思是,我们没有你的经历丰、富、多、彩。”
黑瞎子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是找到路,叉着腰、昂挺胸的踢正步进来的。”
吴峫表情精彩纷呈,这还没完,黑瞎子道:“至于哑巴张,哈哈。”
他哈什么吴峫不想知道。
眼看吴峫额头上蹦了个号出来,关皓赶忙打哈哈问道:“三爷,进西王母宫的路找到了吗?”
吴三醒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们,一听这话站了起来。
那边也有人从井道口里退出来,却摇头说:“三爷,那边也不通,没路,怎么办?”
吴三醒叹了口气,摆手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得回去,只有明天再出来。”
说罢他瞪了吴峫一眼,像是恨铁不成钢,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队伍出。
看吴峫有点懵,关皓低声解释:“这里很危险,那些蛇会学人说话,我们要先回落脚的地方。”
“一会儿你在井道里别说话。”
吴峫点了点头,没几分钟,队伍就整顿立刻出,向井道深处退去。
一路跋涉,四周的能见度极低,打头的是黑瞎子和关皓,吴三醒伴着吴峫也在队伍前列走着。
不时就能听到四周的岔道里传出“咯咯咯咯”的高亢叫声,距离非常近。
吴峫有几分理解关绍和三叔的意思,这里显然是一个蛇窝,他们正在蛇窝里穿梭。
最少走了有一个小时,吴峫清楚的记得他们路过了两条有水的井道。
也就在第二条有水的井道之后,四周的温度开始逐渐降低,队伍开始经过一些被破坏严重的地方。
这些地方还能看到干死的青苔与藤蔓的痕迹,仍然存活的树根与它们纠缠在一起,盘绕着石头的缝隙生长。
吴峫眯着眼看了看缝隙,找到了一些眼熟的黑色。
想必其上就靠近了地面、甚至可能就是遗迹。
队伍从吸附在井壁上的杂乱树根中爬过,这里依稀可见腐烂到黑的蛇蜕。
庞大的蛇巢组成了西王母国的防御系统,纯天然,都是毒害。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吴峫老远就看到了隐约的火光,走近以后现那是一个台阶一样的、巨大的蓄水池。
这蓄水池由六到七个梯田一样相连的水池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