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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主卧的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再摁到第六次后,卧室主人才姗姗来迟的打开门。
陆或雍见房门打开,胸口的闷堵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发现顾知煦没什么精神,摇摇晃晃,看起来不太对劲,脸特别红。
“哪里不舒服?”
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心顾知煦一个人睡觉,昨晚还锁门不让自己进。
顾知煦被拉入结实的怀抱中,宽大掌心覆盖上额头,熟悉的味道掠过鼻尖,被一夜的噩梦缠身被抱住才觉得格外舒心。
他靠着肩膀,头疼得厉害:“……头痛。”
“你在发烧。”陆或雍感觉掌心下烫手的温度,眉头紧蹙:“昨晚踢被子了?”
【都说让我陪着你你不要,现在生病了吧,难受了吧。】
顾知煦被这双重声音吵得脑袋疼,心烦意燥,他拉下陆或雍的手离开怀抱:“你啰嗦什么?”
陆或雍:“……?”下意识又扶住他。
【我哪里有啰嗦,我是担心你好吗,我看到你难受我不难受吗?】
顾知煦抬眸瞪向陆或雍:“还说?我都那么难受了你为什么声音还要那么大?”
陆或雍:“?”
【我声音大?我有说话吗?祖宗,我哪里有说话?】
“你明明就在说话!”顾知煦拍掉陆或雍的手,皱起眉头,头疼得眼眶发红。
陆或雍本想说话,在看到老婆眼眶湿润,心一软,生怕弄哭他,无奈地举起左手,另一只右手捂住嘴巴,再挑眉示意。
耳根清静了。
顾知煦神情怔然,捂着耳朵的双手还没放下。
他对上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如墨般深沉,却充满着温柔宠溺,仿佛对自己所有要求百依百顺,没有任何脾气,就算自己此时很莫名其妙,像是在无理取闹。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我。”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陆或雍走到自己跟前,手覆盖上自己捂着耳朵的手背,身子顺势下弯,距离在这一瞬间拉近。
宽大的臂弯贴着对方的胳膊,发着烧的温度似乎掺杂进空气,让气氛变得焦灼粘稠。
就被这样一直注视着,结婚两年也顶不住这样的眼神。
顾知煦睫毛轻颤,抿了抿唇,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陆或雍握住这只滚烫的手,从耳边拉下,再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巴,眼神温柔询问朝他示意。
顾知煦耳朵瞬间热了。
“你说话吧。”
刚才是他让人别说话的,现在又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幻听的这症状太可怕了。
“领导,我现在可以说话了是吗?”陆或雍笑问。
“嗯。”顾知煦垂下眸,然后就忽然被腾空抱起,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