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束之没用力,他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仿若雨天的湿气就裹着合欢的味道突然就一起飘逸出来,在短短几秒内盈满整间卧室。
越发无法抵抗了。
另一只手献祭般给围在周围的人表演,可握了好一会儿,莫名其妙的身体都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干脆跪坐起来,把放在颈后的手下移到垫下去。
只是一个指节,他就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贪婪的心以及耳边的声音还在怂恿他,还在鼓动他去追求更多、更多。是这样的吗?
周庭光当时感受到的是这样的热和软吗?
他当时体会到的是这样的深浅和体量吗?
束之不知道,他颤抖着趴伏在床,眼角被逼出欲坠不坠的泪。
他快要死了,渴求要把他烧死了、熬干了。
为什么围在身边的人还不来帮他?为什么他们只是作壁上观?为什么祭祀的邪神不愿意施恩于他这样一个虔诚的教徒?
“周庭光,周庭光……”束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这个名字,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喊出来的名字。
突然某一瞬,他莫名地痉挛着颤抖起来,泪水也终于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束之终于平静下来,可四肢彻底乏力,整个人弹软地倒在床上没有节奏地呼吸。
他把手抬了起来,指间连着很晶莹的东西,闪得他恍惚了一会儿,再回过身的时候,身边的那些人就突然都不见了。
束之突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空旷和寂静,手在被褥了搜寻几番,最后成功抓住了那朵顽劣潜逃的合欢。
他把花捧到颊边,低骂了一声。“周庭光,你真烦人。”-
束之刚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嗅到周身一晚上都没散去的淡淡气味,他才意识到昨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他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脏污的合欢丢进垃圾桶里,又快步跑到洗手间去。
水龙头大开着,一双手做贼心虚般不停地搓洗,但洗手液摁了好几泵、指节都被搓红,那股味道似乎也没洗净。
“啊啊啊——”他抬起湿漉漉的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不正经的花啊!”
镜中的他脸颊绯红一片,束之自己也分不清是拍的还是羞的。
总之,因着做的这么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他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心虚,这种症状在wapp上看见周庭光的名字时更甚。
所以连带着要进组这件事情,束之也只是发信息给了梁辉,而刻意遗忘掉了周庭光。
反正那个人或许也根本不在乎。
他想。
朋友
新历2045的7月16日,束之拖着行李箱再次离开湾区,在李施曼以及新招的助理徐嘉欣的陪伴下前往《施恩》的拍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