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墨躲着不让擦,手背在眼睛上快速一抹:“没哭。”
秦孝一直觉得自行车就是这么学的,不知不觉的时候就不用扶也歪不了,那就是会了。
可这会儿秦孝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怨我。。。。。。”
刚说两个字不远处就传来声喇叭响,村里一个大哥刹住三轮车下来扶倒在路中间的自行车:“秦孝你把京墨摔了?”
秦孝把自行车忘没影了,松开元京墨看他站得稳才过去接过来推到路边:“差点,刚才忘了扶,在中间挡路了。”
“这有什么的,”大哥不放心地看看元京墨,又问一遍,“真没摔?”
元京墨脸上擦干净了,就眼眶通红,转过来和平常一样叫人,说:“没摔着,迷眼了。”
“行,那你们玩吧,”大哥骑上三轮车,经过秦孝的时候松了松油门,说他,“京墨小,你让着他点,别欺负人家。”
秦孝看了路对面的元京墨一眼,答应一声没多说。
本来就是专门挑的大家都在地里干活的时间,再加上这条路本身车就偏少,刚才的三轮一走路上就又空了。
秦孝往元京墨那边走,元京墨撇开脸不看他。
“怨我,”秦孝站在元京墨跟前,又说一遍,“怨我,吓着你了。”
元京墨听见秦孝这么说忍不住仰起脸,对上视线刚才都压下去了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就又翻腾着涌上来,那会儿掉眼泪的时候都憋着不出声,这会儿倒一张嘴就变了调。
带着哭腔瘪着嘴,简直委屈坏了。
“你答应不松手的。。。。。。”
第32章别扭
元京墨那会儿啪啪往下砸眼泪珠子秦孝遭不住,这会儿眼圈通红带着哭腔鼻音更是够秦孝受的。
从元京墨那里来的控诉秦孝都快听惯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他愿意说什么是什么,秦孝从来都听过就算,只有这次。
哪怕他必须得松手元京墨才能学会,哪怕他只惦记着不让元京墨摔,对于不松手这事就是随口一应。
可元京墨哭了。
秦孝不是没见过人哭,见过归见过,谁哭怎么哭都跟他没关系,元京墨不一样。
哭了得哄,怎么哄?
秦孝哪哄过人?
连赔不是都翻不出新词,更别说哄。
秦孝眉头越拧越紧,让元京墨哽声咽气的低低一句弄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就这么仰着脸往上看人,睫毛上还挂着湿,一边像是委屈得下一秒就要大哭一边又绷着劲儿不肯松,定定对着你讨要说法。
眼见元京墨那双通红眼睛里的雾气又要聚起来,秦孝叹口气,抬手把他上半边脸挡住了。
秦孝受不了的事少,神经粗,人也糙。再小不会做饭的时候阿嬷到了有讲究的日子在屋里几天不见光不见人,他大冬天凉水就馒头一样饱肚子。前两年跟着打工队帮人干活,顶着大太阳弯腰割麦子一天下来骨头都酸得咔吧响,睡一晚上第二天照样下地。
这类事多了去了,在秦孝这里根本不算什么,舒坦点累点无所谓,日子怎么都是过,他不在乎。
大概有的人天生耐造耐折腾,就像有的人天生怕冷又怕疼,合该被护着哄。
秦孝手上茧子多,花椒刺戳着接电呲着都没反应,偏这会儿让眼睫毛梢一下接一下扫得想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