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昭:“………………”
朕特么是……
无意中撞见这一幕的司徒昭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这很严肃非常严肃万分眼神的边试探边威逼边拉拢林如海,脑海思绪转的飞快,把对方的字眼一个个搬出来细细的揣摩呢,结果呢!!!他这当皇帝的还没享福,这半米不到两臣子开始玩眉目传情!
孙子都打酱油了能不能要点廉耻!!!
孙子都打酱油了能不能要点廉耻!!!
小心引发后院失火,危害到朕的闺女!
朕绝对没有嫉妒!
眼眸一沉,司徒昭压住眼底的一丝阴霾,神色冷冷的看向林如海:“朕听闻恩侯提及爱卿之女有不足之症?虽江南多名医,但也抵不过京中杏林。”
“微臣叩谢皇上牵挂。”一听司徒昭提及黛玉,林如海顿时黯然失色。他能与当今周旋,在未得对方金口玉言回京所涉的官位便装聋作哑,无非不过是意难平。
除却少年骤然失去父亲庇佑,他的一生大小登科,步步高升,过得太顺太顺,兼之上皇隐隐透着的口风,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不可否认,他是骄傲的!
可这一份骄傲,在皇权面前,其实什么也不是。
林如海眸子一闭,遮挡住骤然外泄的情绪,下跪叩谢,再一次道:“微臣此生唯得一女,若是能看起红妆出嫁,此生便足以。”
“不,不,到时候为其择婿恐怕是要伤透脑筋。”见林如海试想,司徒昭脸色缓了缓,笑着打趣了一声站一旁默不吭声的东床快婿,“就像朕当初可是恨不得直接让人招婿。”
侯国强秉持着辈分小不说话纯看戏的念头,见自己被招婿了一把,也不在意,眯着眼笑了笑,亲昵道:“父皇,这感情好,以后那小泼猴闯祸了直接让报司徒家的名号!”
“哈哈,你们这小两口还在记挂着朕偏爱祺儿?”司徒昭笑了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谁叫他是侯家的孩子,朕就是宠坏了他也不会牵挂司徒家的祖宗会从皇陵里出来骂朕。”
司徒昭眼眸眯着,顺着此话题又拉着林如海聊了聊唯一闺女被猪拱白菜的心酸历程,借此和缓之前僵硬的气氛。等见林如海也恢复白色,而后压低了声音,轻轻一笑,道:“林爱卿可知为何先前父皇要见你吗?”
“微臣愚钝。”林如海垂眸毕恭毕敬的回到,同时心里暗暗松口气,幸亏先前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没有松懈。
这边林如海暗中庆幸,另一边贾赦闻言,见司徒昭拿起桌案上的信笺,吓的面色铁青一片。
他真的没有告林如海的黑状!
“朕也知晓林爱卿爱女如命,为女儿请过西席,但是此人爱卿可打探过品性?”司徒昭欣赏着贾赦骤变的苦瓜脸,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直白无比的直指贾雨村,林如海吓得一颤,躬身道:“回禀皇上,微臣是为孩子亲过西席,名曰贾雨村,乃是友人推荐而来,亦考察过其品性学问……”
“然后举荐为官?”司徒昭啧啧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朕也乏了,林大人不妨思索一番你转手推荐的缘由吧。”
林如海:“……”
闻言,脑海陡然闯入当时权衡利弊的种种,林如海目送着司徒昭离开,直到身边有人站在他眼前手晃来晃去才回过神来。
贾赦期期艾艾着,“我……我可事先说明,这事虽然是我怒骂冷子兴的时候牵扯出来的,但是起源还是你自己做得不地道。上皇顶讨厌藏藏掖掖的,当今更是从来一脸“勋贵米虫快滚出朕之朝堂”的模样,你把贾雨村推荐到贾家做门客没问题,但是包打点费用包走人情让老二利用贾家人脉出马,这不是给当今找不痛快吗?”
“我……”
“林大人,同在朝为官,本侯奉劝一句有时候不妨大胆的站在上峰的位置考虑考虑问题。”见不得贾赦小心翼翼的模样,侯孝康上前一步,拉开贾赦,站定在林如海面前,一字一顿的说完,便直接揪着贾赦走人,边走边道:“不是先前你自己说的,盘点古玩的时候叫上你。”
贾瞬间不挣扎了,乖乖跟在后面。
一时间,屋内静谧一片。
侯国强目送这两人离,笑着安抚自己一句“天要下雨爹要娶妻”也别无他法,只默默看了一眼林如海,非常贴心的给人留出思考的空间,悄然离开。
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人?
林如海有些想笑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嘲型的气恼。
他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跌在这上面,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上。
若不是当初考虑自己身份特殊,唯恐被人泼上结党的名号,又思虑贾家来信隐隐有双玉结亲的约定,他也不会想着让二内兄推荐,希冀贾雨村日后会念着他的好,有助于贾政结交人脉。
真是一念之差,错失帝王心。
但这便是政治。
一个微不可查的细节都可能改变胜利的归属。
☆、弱者定理
林如海萎了,贾赦饶是抱着满屋子古玩乐的打滚,但作为大舅子一见林如海,内心不免有些愧疚:都是他这张嘴巴惹了些祸害。
为了证明自己真不是暗搓搓的针对林家,贾赦火力全开,亦是如今背后有两座大山,收拾一帮土泥鳅毫无压力。
先前众人最为顾忌,又秉持胜利险中求,擒贼先擒王的念头把甄家率先收拾了,但是也还有不少漏网之鱼,诸如家主没有在家的史家,闭门守丧的薛家等等。
虽自古人死为大,但是贾赦万万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家主患病离去,一双儿女尚未成年的母亲会因为所谓的伉俪情深而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