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兄弟,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桂花镇了吗?”
项容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我是看雨一直不停地下,我害怕极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下雨的,那天在河面上坐船就怪担心的。我可是旱鸭子呀,一点不会水。”
“想起胡大哥说以前在山顶避洪水,我就到山上来了,想着什么时候天放晴了,我再回去。”
胡义苦笑:“正是那天和项兄弟闲聊,才叫我慢慢警觉起来。我倒是会水,可是在洪水里也不管用。但愿是我们想多了吧。”
方秀好奇地插话道:“当家的,你认识这位小兄弟啊?”
“对,一面之缘。”
胡义介绍了一番,“我妻子方秀,儿子胡平,女儿胡姣。”
项容一一打了招呼。
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看起来七八岁左右。
有些羞涩地看两眼项容,便帮爹娘整理东西、抢位置。
草棚建了一圈,面积很大。
但草棚边缘总比中心位置冷一些,还会被雨水溅到。
谁都想抢中间的绝佳位置。
项容来得最早,中间的位置让她给占了。
胡义一家在她旁边摆放起行李。
陆陆续续地,好位置被填满了。
后来的人家见状,难免不高兴。
但也没办法,谁叫你晚一步呢。
项容坐在被褥上,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
正想夸一句这些村民还挺遵守秩序,就见一只沾满泥土的鞋子踩在了她的被角上。
她顺着那只鞋子往上看,看到一张瘦削刻薄的脸。
那人歪着头,流里流气的。
“滚开!这是我吴家的位置!”
上来就挑事的,正是吴杨。
他们家磨磨唧唧,落在后头了,自然没好位置。
见胡家位置占得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项容这个生面孔,又是孤身一人。
正好拿她泄气,还能抢到最好的位置。
项容没说话,抄起柴刀,对着那只臭脚猛地砍过去。
吴杨反应倒也快,忙不迭地往后退。
但步伐不稳,狠狠摔了个屁墩儿。
有人连忙将他扶起来,“杨哥,没事吧?”
吴杨龇牙咧嘴地捂着尾巴骨,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响起细细的笑声。
他立即凶狠地大骂了一句:“谁他娘的再笑!老子敲了他的牙!”
笑声停了,旁人都背过身去,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