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不问俗世多年,华元没见过他几面,南风琴乐不断,大概是想起了师父,华元静静的听着,听着乐声起伏不止,弹了很久。
——南风似乎不舍得这样轻易结束这段曲子。
——再长一点吧。
——再长一点。
华元听出这样的心情,鹤猿祝寿不长,作为祝寿曲,南风是希望它再长一点,也希望老人家寿数再长一点。
可曲有终时人有散。
华元想,这样的期望恐怕是不能如愿的。
“嘣——”
“没事吧?!”
付南风皱起眉,把出血的食指藏回手心,他压下不安,喃喃自语道:“弦断了……”
这个不好的兆头在晚上应验了,武当官号发出讣告,支道林于下午五点三十二分离世,享年七十。
宋问慌手慌脚,要去告诉付南风,姜孟把他拦住,“南风体内沉疴未去,受不得刺激,你告诉他,是想要南风给支道林陪葬吗?”
“掌门到底是南风的师父!”
“不再是了。”姜孟冷酷地说,“支道林把他逐出武当,南风不再是武当弟子,和他没有关系。”
“不行、不行,这样瞒着他,南风会后悔的,至少要让他见掌门最后一面吧!”
“人都死了,有什么可见,你不准去说。”
他们在房里压着火气吵架,华元从自己房里冲出来,十万火急去拍南风的门。
“怎么了?”
“南风,”华元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说出来:“支掌门走了!”
“什么意思?”
华元把手机递给南风,南风低头去看,却看不懂字,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推回去,“我要回武当。”
“我陪你。”
南风去房里翻身份证,华元已经买好了两个人的票,最近一班车是八点,他们只剩下一个小时,没有浪费时间拦车,运使着轻功往火车站赶,洞庭大桥车来车往,他们飞一样掠了过去,三十分钟就到了车站。
车要坐九个小时,华元给步蜚打电话,整个武当一片慌乱,打了七个步蜚才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现在武当怎么样?”
“我去华山交换了,现在和师兄弟在往武当赶。”
华元看了一眼南风,走远一点,捂着麦克风低声问:“你知道过凡尘的情况么?”
“过师兄?不知道。”
“啧。”
“要不要我去问问?”
“你问到了发文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