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师兄好像很想去。”
“你想他去么?”
华元惊了一惊,“什么意思?”
付南风叹笑,“其他马都不老实,只有阿宝听话,你待会儿骑阿宝。”
这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似乎答了,华元想不明白,他在付南风面前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向来凭心而为,“山里的马都是哪儿来的?”
“有自家带的,也有武当买的。”
“师兄带了吗?”
“我?”付南风摇头,“我没有马。”
当然了,如果有马,那日上山,怎么会跟过凡尘共乘一骑。
付南风走上金街,到水果店买了一篮苹果,叫华元拿着。
“阿宝喜欢交朋友,来者不拒。”
付南风拿出一个苹果抛了抛,“不过最爱的还是这个,投其所好,他会很喜欢你的。”
“物肖其主。”
付南风诧异地与华元对视,明亮的眼眸里映出彼此的身影,他眨了眨眼,“你说的对。”
“物肖主人形。”
半个月转瞬即逝,逢春和过凡尘要下山了,临行前,逢春找华元单独聊了聊,先说了他练功上的问题,华元点头收到;再说起武林大会,嘱咐华元结合战术,华元继续点头;最后犹豫了一下,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别掺和他们的事儿。”
“谁们?”
“明知故问。”
“心不由己,”华元表情没有变化,他按着剑,整个人也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剑:“恕难从命。”
“你小子,”逢春咋舌,“有点东西。”
“他们十几年相识相知,情深义厚,我毫无依仗,师父疼我才这么说,我懂。”
“毫无依仗?”逢春拍拍他的肩,“你最大的依仗就是老过。”
“这句没懂。”
“想去吧,”逢春摊手,“这是你的战场,又不是我的。”
——我的依仗是过凡尘?
这又是一个雨天,华元和付南风一起送他们下山,过凡尘跟逢春勾肩搭背的走了,消失在他们目力能及的地方,付南风再等了一会儿,吹起了洞箫,华元便陪着他,付南风吹了很久,吹到云收雨停才作罢。
“这是什么曲子?”
“半山听雨。”
“很好听,”华元顿了顿,“只是听起来有些……有些寂寥。”
“草色烟光,无言心曲,君会凭栏意。华元,”付南风笑咳了几声,肤色愈白倒衬得眸色愈黑,他诚恳地建议:“你可以学一样乐器。”
“我学过古琴。”
付南风收好洞箫,他们两个站在山门之下,付南风看着华元,确定华元也看着他的眼睛,“我把你当弟弟。”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可以当我自作多情。”
“师兄。”
“华师弟,山间多雨,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