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要练功,好多人还没回我消息。”
“蠢笨如猪!你过师兄醒了!没事可做躁狂怎么办,有多少拿多少来,一个小时,我要看到你!”
步蜚挂了电话,对萧史苦着脸,“说要我现在送过去。”
萧史将扇一合,心平气和地安慰他,“还有十分钟就拷完了,放心,我送你过去,不会误了时间。”
“过师兄怎么看啊?”
萧史用铁扇敲了敲笔记本电脑,“用这个啊。”
“师兄,你不是要自己看?”
“有u盘,我在哪儿不能看。”萧史把自己的大白耳机拿出来,“这个也送上去。”
“师兄,你回山就为了这个事儿吗?”
“这个?”萧史笑了,“当然不是,只是我的事做不了了,顺道做做这个事儿。”
“孙教说过师兄躁狂……”步蜚品了品自己的小身板,“他看了这个会不会把病房拆了?把我拆了?”
“他会先把自己拆了……轮不到你。”
这句话没有让步蜚感到安心,他背着电脑包进医院电梯,感觉自己被很多人当了枪使,又感觉自己活该。
医院的消毒水味不好闻,他马上要去见自己死里逃生的大师兄,奇怪,步蜚的木头脑袋里出现一个奇怪联想,那是三年前,也可能是四年前,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大记事。
他某次和师兄弟到付师兄家蹭饭,付师兄家很干净,门窗总是开着,家里只摆一些水果,他们一群半大小子跑过去,厨房里也有大师兄,穿着围裙走出来,迭声叫南风,让他去尝菜,步蜚脸皮多厚啊,也要吃,大师兄先给付师兄喂,因为这个菜他第一次做,自然要让南风第一个吃。
那些吵吵嚷嚷的往事,竟然像上辈子发生的。
“南风、南风!”
大师兄在他眼里、耳里,一直跟付师兄长在一起,步蜚走到门口,他听到熟悉的呼唤,这里面没有付师兄。
大师兄再也等不到那个回应了。
步蜚顿了顿,推开门走进去,病房里有三张床,但只有一张床有人,他的大师兄躺在上面,他没醒,是在说梦话。
“东西呢?”
“在这里。”
“过师兄醒了你给他。”
“我?”
“你是那晚的目击证人,你不说我来说?”
“……过师兄肯定会很难过的。”
“他这种人,宁愿清醒着死,也不肯糊涂的活。”
“不肯?”步蜚没懂,“那他为什么跟付师兄分手?”
分手。
这俩的绝交大戏,在这个浑浑噩噩的小师弟眼里,就叫分手。
“他不肯归不肯,世界又不围着他转。”
“师兄,我不懂。”
“我也不懂。”
过凡尘睡了一觉,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他跟南风在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