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蝉还在说:“怎么我们?就想不到这种喂药的法子?奴婢虽没亲眼瞧见?,可那天看见?殿下嘴角也有些药渣的残渍了。”
姜雪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兴许是殿下觉得好奇那药是什么味道,自?己尝了一口也说不准吧。未必就是用……喂药。”
虽说她和萧明彻之间交换津涎不是一次两次,她没必要为这种事感?到羞赧,但侍寝的时候亲亲嘴和用嘴给她喂药之间还是很不同的。
她自己想着,都?觉得别扭。
银蝉嗔瞪她一眼,说:“殿下又不是大馋丫头,还馋您的药不成?再说了,这些日子殿下守着您,咱们?都?看在眼里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在乎。”
姜雪容默然不语,往后靠了靠,眉宇之间浮上一缕莫名的愁绪。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当?下的心情?,原本她觉得她和萧明彻之间就是很简单的关系,萧明彻召她侍寝,也说不上多么宠爱,他们?之间只有侍寝这件事,床上忙完了,各自?躺着也是同床异梦,是两个不大?相熟的人。
虽说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姜雪容还挺喜欢这样的关系,她也不想和萧明彻多么熟稔。但是听完了银蝉的话,好像殿下当?真多么看重她似的,这种关系突然就变得没那么简单了,好像他们?之间就要更进一步,变得更熟一些。
但她姨娘说过,女人和自?己的男人之间没可能真熟到交心的地步,她姨娘平日里在她爹爹眼里看起来温柔温顺,都?是装出来的。说到底,也只有半生不熟的关系。但这种半生不熟的关系好像更累,要费更多的心力去伪装。
姜雪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她有些抗拒这种更熟一些的关系,甚至想着,倒不如殿下去看重别人更好。他宫里不是有四个嫔妃么,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四个不够,他也可以纳更多,像她爹爹那样,弄上一大?堆女人。
正想着,忽地听见?外头有动静。
她唤了声银蝉,问怎么回事。银蝉没进来,抬头时撞入她视线的是姜平和邹若水。
她怔住,疑心自?己眼睛出了差错。
姜雪容眨着眼睛,直到邹若水又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说话:“姜良娣身子可好了?”
当?真是她姨娘的声音,姜雪容回过神来,一时间露出些怆然的神色,语气也全?是委屈,唤了一声:“姨娘。”
邹若水听得她这一声,几步跨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母女二人抱在一起,都?有些红了眼眶。
姜平在身后看着,不由得叹气,道:“今日见?了良娣,我们?都?能松口气了,幸而?良娣没什么事。”
姜雪容从邹若水怀里抬头看姜平,唤了声:“爹爹。”
姜平应了声,父女二人相视一笑,画面也很温馨。
萧明彻在不远处站定,看着这一幕。他看见?姜雪容脸上的笑意,不自?觉也勾动唇角。
他想着他们?一家人要说些话,便没再进去打扰,退了出去。
他记起姜雪容自?己种过菜,便出了门?,沿着走廊寻到她的那个菜棚里。看见?她那些菜都?被她好生照料着,萧明彻又不由得眼底浮现?几分柔软。
寝间里,姜平坐在一旁,看着邹若水和姜雪容说话。
邹若水这会?儿忽略了姜平的存在,抱着姜雪容,说的话和平日里在姜平面前全?然不同。
她道:“我听见?三姑娘说你出了事,魂都?快吓没了,赶紧去找你爹打听消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写封信给我。”
姜雪容依偎在她怀里,“我怕你担心嘛,想着干脆先?别告诉你。”
邹若水说:“那你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以后还得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我肯定后悔死了。唉,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我的命根子。”
姜雪容贴着她的手,蹭了蹭:“那你再生一个。”
邹若水瞪她一眼:“生什么?我都?多大?的人了,老蚌生珠不成?再说了,你以为生养孩子这么容易?”
姜雪容笑了声,拉着她的手轻晃。
姜平插不上她们?母女俩的话,坐在一边听着,忽地感?觉到陌生。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邹若水么?
他又坐了会?儿,干脆起身出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