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上回没什么不同,一身浅白寝衣,仍是青丝如瀑,散在肩上,脂粉已经褪去。
萧明彻不自觉多看了姜雪容一眼,与那天夜里的视角不同,但最后的结论却一致:她是极美的,这毫无疑问。
萧明彻收回视线,压下自己这无端的念头,转而道:“你素日都睡得这般早?”
姜雪容嗯了声,她困意尚未完全清醒,说话时嗓音带着些怠懒的娇憨:“是啊,又没旁的事做,不如早早睡觉啦。”
这话也不对,于姜雪容而言,就算有其他正经事要忙,她也会选择先睡觉为敬。
人生万般事,吃与睡最重要。
所以她幼时念书便常因为没写完夫子布置的功课而被夫子罚站,起初夫子还会怒其不争,后来便习惯了。
萧明彻听得她的回答,一时默然。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像她一个女子,被困在这四方宫墙之内,宫里的规矩又森严,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于她而言,似乎的确无事可做。
“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让福公公去孤的书房里找些书看。”萧明彻道。
姜雪容啊了声,:“多谢殿下,不过不用了,我不爱看书。”
萧明彻再次沉默不语,有些不理解:“为何不爱看书?你不觉得看书很有趣么?”
姜雪容被这问题问得一顿,尤其是太子殿下还一副非常认真不解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看书挺累的。”
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萧明彻哦了声,又道:“那你觉得何事有趣,也可以去做。”
总比无事可做选择早早入睡虚度光阴好。
姜雪容道:“我觉得睡觉就很有趣。”
萧明彻掀起眼帘盯着姜雪容,片刻后又移开。
罢了,他明白了,此女就是懒惰。
姜雪容被萧明彻看得有几分心虚,好在他并未继续追问任何,只是让她安歇。
姜雪容松了口气,上前几步,依照上次的步骤替他宽了衣,二人又躺了下来。
帘幔垂落下来的一瞬,姜雪容再次紧张起来,她内心有些苦恼,心道这一刀挨得真够难受的,还得挨两次。索性今夜不论如何,就让太子殿下继续下去吧,省得再来一次。
她吞咽了声,在心中宽慰自己,没关系的,能有多疼,忍忍就过去了。
姜雪容深呼吸,萧明彻的影子便笼了下来。
她忍不住睫羽乱颤,视线不知道往哪里安放,也不敢盯着萧明彻看,只好将视线往下挪了几分,正巧落在萧明彻的喉结上。
她看见萧明彻的喉结上下滚动,愈发紧张起来。
“殿……殿下,您千万轻一些……”她还是害怕,忍不住恳求。
萧明彻嗯了声,脑中想到那册子上写的东西。
……使她动情。
萧明彻慢慢伸手,将姜雪容抱了个满怀。他第一次抱一个女子,连手都觉得僵硬。
姜雪容也一头雾水。
两个人对视一眼。
萧明彻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