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瑄也反应过来了,搁下叉子,脸色难堪:“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夸你耶稣转世。”
庚野懒耷下眼,“那两个女?孩还没走远,那么?想体现怜香惜玉,自己去哄。”
费文瑄咬牙:“我怎么?是怜香惜玉——”
“好了。”
别枝没法再装聋作哑,只?能调和。
她?眼神温柔又安抚地望向费文瑄:“师兄,他说话惯来如此,你别介意。”
“……”庚野眉梢微沉:“师兄?”
别枝一滞。
比她?更早,费文瑄立刻警觉:“庚先生连别人男女?朋友之间如何昵称都要管,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庚野停了几秒,抵着金属刀叉的指骨下压,薄刃将千层酥叠合。
像是将那点无?谓又可笑的希望碾碎。
他冷漠地叉起一块,送入口中。
……果然难吃。
就跟小时?候被那些大孩子死死摁在地上,往他满是血的嘴巴里塞的那口沾着鞋底泥的蛋糕一样。
难吃得叫人反胃。
庚野漠然想着,喉结滚动,近乎囫囵将它咽了下去。
刀叉又近乎自虐地抬起。
在它再次落下前?,随着“砰”的一声,旁边的玻璃杯猝然倒了过来,没剩多少的茶倾泼在他的餐盘上。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
身旁女?孩语带歉意,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疑。
她?利落地一架他的刀叉,就从?他面前?拿走了那盘叫他厌恶的甜品,然后放在了最外面的桌边。
“你好,”女?孩抬手,朝服务生闻声望来的示意,“能给我们换一下餐盘吗?”
“……”
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庚野停了两秒,指骨搁下了刀叉,漫不经?心?地靠回椅里,看她?演戏。
服务生过来更换餐盘。
别枝还蹙着眉,似乎良心?不安地慰问他:“没有洒到你身上吧?”
——当然没有。
她?对时?机把握良好,怎么?会洒在他身上。
“有。”
庚野不紧不慢接了句。
“?”
趁有服务生弯腰换餐盘,暂时?挡住了费文瑄的视线,别枝给了他一个“别搞事”的警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