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瞧见了笑笑,并未答。
马车在王府门口候着,宋南枝一人上了马车。昨晚商量好之后,沈洲便又出了府,今早也还未回。她也不确定他今日能不能与她一同回宋家,遂决定自己先走。
可马车行一半儿教人拦住了,玄卫在马车前拱手道:“夫人,指挥还在城外,烦您去接一趟。”
“怎么在城外?”
宋南枝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应下了。
玄卫换下车夫,扯过缰绳嘱咐了一句坐稳,便一路驰行城外。
天色尚早,日头刚起还没那么热,城门口候着不少等着进城的百姓商贩,玄卫让守城门的开了路,畅通无阻,至城门外二里处方才停下。
玄卫勒住缰绳,马儿长嘶,宋南枝来不及扶稳,沈洲便掀开厢帘弯身上了马车。
他浑身是血腥之气,面色亦有些苍白。
宋南枝也被他吓到:“世子”
沈洲背靠着厢壁,问了一句:“可有派人去知会一声?”
“按照世子的吩咐,都说了。”
车厢里腥气浓郁,那一身暗色官服上全是血,也不知是谁的,总之瞧着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宋南枝建议道:“若世子不便,还是先回去吧。”
面前的人面色确实疲乏,但却道:“替我从脚底的箱子里把衣服拿出来。”
宋南枝依言,将备用的衣服拿了出来递向他。
沈洲没接过,动了动身子,发觉胳膊有些抬不起,那划伤的口子还在涌血。
“世子不妨先回去处理伤口?”宋南枝实在看不下去,倒不是心疼,只是他这模样,像随时会倒下。
沈洲接过衣服,放在一侧,抬眼看她:“若再迟些,能找到的便只有尸体,你道会如何?”
宋南枝愣了一下,悟出他话里的意思。赵成海是凶手,也是唯一能证明他爹清白的证人,若是死了,他爹便要将这罪名坐实了。可若是人还在,便还有机会。
她担忧道:“可是叔母未必会知晓他去了哪里,世子又打算如何?”
沈洲没答她,去解腰带。
北玄司的官服有些繁复,披膊、臂鞲,护腰皆是皮甲所制,绑得贴紧,沈洲右肩膀受伤,解起来费劲,半天也不曾将腰带解开。
宋南枝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我来帮世子吧。”
看在他愿意相信她爹的份上,姑且帮他一回。
沈洲闻言顿了动作,随即张开手,板正了身形,方便她解。
宋南枝倾身过去,将手环在他的腰侧,去解他的腰封。郊外路不平稳,马车碾过石子晃动,她的脸时不时也会贴到他胸前的皮甲,冰凉且血腥气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