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哪怕她现在真的难过到了极点,总是不敢显露出太多,怕让人担心了。
已经入了秋,夜里裹挟着点风雨,从厢帘里吹进来,很冷。
春杪暖着她的手,“姑娘,您还冷吗。”
宋南枝连日的用得膳都抵不过人家一天,气色不太好,只吩咐道:“明日的宝斋就不去了。”
“嗯,您好好歇着吧。过几日说不定就好了,老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春杪安慰说,“奴婢虽然不知道世子去哪儿了,可是奴婢觉得世子一定不会不管的。”
五日过去了,沈洲不见了五日。
宋南枝说:“但愿。”
瑞王妃已经在西院里候着她,来看看她是不是还好,又问及了宋家的情况,然后说王府都会帮忙打点好。
沈柯也在,她没什么话要说,只拎来一壶酒。
想必第一次见时,沈柯的气色好了很多,能吃能喝,必要是还能当朋友。
她问:“喝吗”
宋南枝摇头,与她并肩坐下。
“其实呢,酒是挺好的东西。你高兴时喝它,能让你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那种感觉很快乐的。”
“若你不高兴时和喝它,你就只管喝,它能麻痹你的五脏六腑,你就没知觉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宋南枝笑笑:“说得还挺有道理。”
沈柯的小脸上也难得挤出一点笑:“是吧,可要试试?”
“不过这个果酒,有点后劲,你别喝多就行。”
宋南枝接过,试着抿了一口,甜甜顺滑的梅子香味,浸润了舌尖。
沈柯道:“其实我哥他看着冷冰冰很无情的样子,实际他并非是如此的。你们只是还缺点深入了解吧。”
宋南枝又拿起酒囊饮了几口。
“你当日在宫宴上落水是有人故意推你的吗”沈柯侧头看着宋南枝,相处这么久以来,她都不信外头那些流言是真的。
宋南枝道:“记不清了,或许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那小船本就不稳,而且人一多总是会晃,也怪她自己没有站稳。
“其实你可以向我哥解释一下的,你与他相处这么久,他总不会是个傻子一样,连这都看不出来。”
说的有点道理。
宋南枝捧腹笑了好一阵。
她一笑,沈柯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不好好听人家讲话!”
“我听呢!”
宋南枝说:“我觉得没有必要。”
沈柯不解:“为什么?”
院子里的海棠一瓣一瓣飘落在地上,宋南枝坐在檐下,盯着它们看很久都没有回答。
没有必要。
他们之间没有必要解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