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部的行李搬完后,我数了数,除去他的家具和乐器,以及带给我的三口箱子外,他自己东西也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口红木箱子。
我倚在他房间门口,假模假样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还麻烦星星给我倒杯水。”他咧嘴一笑,样子真是可爱纯真。
我去楼下给他倒了杯温开水,想了想日本人的习惯,又把温水倒掉,换成了冰水,拿到楼上递给他的时候,他正在组装乐器架,便自然地把嘴巴凑过来,示意我喂他。
“……”
苏子峪跟我撒娇:“星星,来嘛。”
我竟然有些娇羞,把杯子往架子上一摔,说:“你爱喝不喝……”说完就跑回房间去了。
我跟保利剧院的负责人协调完后,隐约闻见了鱼片粥的味道,于是蹑手蹑脚地下楼。
我本来以为是我那最近勤奋修炼厨艺的妈妈早回家,熟料,却在厨房里见到了系着我妈那条尴尬的粉红花围裙的苏子峪。
苏子峪看见我,笑问:“饿了吧?”
我咽了口唾液,特自觉地在餐桌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除了那香喷喷的鱼片粥外,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道小菜,两道主菜,还有一壶清酒,两个酒盅,颇具日本风味。
苏子峪关了火,摘掉粉红围裙,在我对面落座,他看起来春风满面。
我简直瞠目结舌:“这、这些,都、都是你做的?”
他点头,说:“尝尝看?”
我难以置信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莼菜放进嘴里,味蕾立马被那新鲜的味道激活了。
我捂住嘴巴,嚼了嚼,没说话,又去夹另一盘里的生拌牛肉,嚼了两下,简直好吃地要哭出来。
我的反应胜过一切言语,他心满意足地打开一张餐巾纸放到我面前的桌面上,一边说:“这个北极贝特别新鲜,你尝尝看,还有这个鳄梨手卷,我刚研制出来的,你也试试。”
我一边惊呼一边迫不及待地把食物塞进嘴巴,毫不吝惜赞誉之词:“亮亮,你真是出人意料啊。”
苏子峪露出满意的笑容,缓声嘱咐我:“慢点吃,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很不好受。
虽然我跟叶亦也不是什么关系,但我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所以左右不能耽误了亮亮,毕竟他小时候是我的跟屁虫,总有些感情在。
想到这里,我放下筷子,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酱油和芥末,把两只手拢到胸前,作出一副开展郑重谈话的架势。
我清了清嗓子,说:“亮亮啊,有一个事儿我得跟你说清楚。”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闹腾腾地响了起来。
第一秒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想道,好歹又可以拖一会儿,然而下一秒,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这都怪他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