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过留在美国死等戎玉怡开口,那他这辈子都等不来的。
毕竟她连怀孕这件事都没打算要告诉他,而且,她本来就想逃离你,不是吗?
她甚至为此做了许多努力,你不是很清楚吗?
回了岛,她依旧不闻不问。
意料之中。
他问康定,康定说近日她心情时好时坏。
好在哪里?又坏在哪里?
他回岛就让她这么不开心?
不行了,再这么坐以待毙,孩子要上小学了。
他在戎玉怡的病房待了几天,终于被发现。意料之中的,戎玉怡对他的身体没什么抵抗力。很久以前温铩羽就曾发现,如果自己穿得性感稍许,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心虚,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
满足过后,她变得好说话,对他耳鬓厮磨。
不够,他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个,总不能每次都要下床不认人,这么多年过去,生活总要有点改变吧?
不过,眼下倒不急于一时,毕竟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们,预产期一天一天临近,等孩子生下来,他回家住这件事便会变得顺其自然。
如果不是袁康曜——
只是趁着入夜把墨超叫到隔壁问几句话的间隙而已,有梁鹤骞在起居室候着,结果不过几分钟,人就给他候没了。
这件事是他失策,术业有专攻,他怪不到梁鹤骞头上,人家就不是拿这份工资的,被一棍子打晕,肿了一个大包,梁鹤骞也很无辜。
怪就怪在,他都忘了有袁康曜这号人。
这件事只能怪他自己。
不过没事,他今天心情好,不跟袁康曜计较。
远处山下传来响彻天际的空灵警笛声,温铩羽也跟着吹了一声口哨,内心毫无波澜地弯下了腰,一脚踩着袁康曜的背脊,拔出插在他脖子里的匕首。
缺了东西堵着,原本干涸的红窟窿再次变得湿润。
起风了。
被哗哗作响的树木包裹在其中的木屋,那股子尘封已久的混杂着霉菌的凝固异味在隐隐流窜,被新鲜的,渐湿润的空气取而代之。
“起风了。”
“冷吗?”助产护士正在收拾小桌上的餐盘,旁边传来一声呢喃,她笑着问,“要不要加床被子?”
戎玉怡摇摇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她刚过一阵宫缩,额头脸颊细细密密流着汗,嘴唇苍白,随之也没了胃口。
“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呢。”
“是啊,天气预报说凌晨有雨,不过白天就会放晴。”护士笑说。
“但愿吧。”戎玉怡小声道。
她有点害怕打雷这种突如其来的动静,如果要追溯起来,应该是小时候落下的心理阴影,四岁那年她第一次独自一人睡一个房间,房间没有灯泡,油灯也在临睡前被太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