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旁的死亡凝视,康定硬着头皮,含糊说:“治头痛的。”
“我去买水。”康定飞快溜了。
两人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戎玉怡刚想说话,他便把皮衣递了过来,“穿上吧,怎么冷了不知道说?”
戎玉怡默默把话咽回去,也不扭捏,接过皮衣便挂在两侧肩膀上。
“年头,是你跟机场航司说的,温家人不能出岛?”戎玉怡忽然想起这一茬。
“嗯。”
他应了一声走到角落沙发,随手挥挥,让刚躺下的钟凯瑜起身,另找别处去。
钟凯瑜好不容易刚从别的兄弟手里抢的位置,只能含泪告别。
“那三月,大巴车抢劫也是你指使的?”
“那不是。”
戎玉怡对他的回答存疑,不过他要否认,戎玉怡也没办法,这种事她已经懒得请私家侦探去查。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人生处处是谜题,生活放眼望去全是问号,戎玉怡不想浪费精力在这种事上。
康定很快回来,除了水还带了一些热食,隔壁便利店的关东煮和鱼蛋,因着很快就要登机起飞,不然对面有家煲仔饭可以选择。
温铩羽随便对付了两口关东煮,就着水喝药,兜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离开角落沙发,去接电话。
戎玉怡端着关东煮纸杯,安静地进食,肩骨挂着皮衣,要掉不掉。
康定在另一角单人沙发坐下,似要跟她说悄悄话,凑了过来。
戎玉怡微微扭头看他,不明所以。
康定说:“昨天羽哥送你回去之后,一直头疼。”
戎玉怡微微一顿,“这么严重?”
不太像啊。戎玉怡惊讶地望着温铩羽离去的背影,虽然瞧着不像是心理健康的人,却也不像是身体不健康的人。转念一想,昨天上车之前,他撑着路灯站了一会儿,那时应该就有点不大舒服的样子。
康定“嗯”了一声,又说:“我们昨天在海边那套别墅留宿,我睡一楼沙发,半夜听到动静,起来一看他下来了,倒水。问他怎么没睡,他说醒了,做了个梦。我问他梦到什么,他说梦到被你捅了。”
“……啊?”戎玉怡睁大眼睛。
“还有这回事?”康定一脸‘我怎么不知道’地看她。
“跟他开玩笑的。”戎玉怡立马否认,又心虚。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不是昨晚,而是……在更早之前,戎玉怡不愿想起这些事,那是她曾经犯蠢的过往,不堪回首。
“他现在怎么样了?”戎玉怡放下插着萝卜的签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就那样呗,不愿意手术,拿自己的命玩笑都有……”康定撇了撇嘴角,“昨天没过多久还晕了一回,真他大爷的吓人,还好梁鹤骞就在楼上的客卧,急忙急忙就医,中午才出院。”
“什么?”戎玉怡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