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复杂。”温铩羽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只是为了保证五天后人还在。”
康定豁然,又不通:“可是五天后,不会夜长梦多吗?陈家人找了她这么久,如果真是知道我们把人押了,也会有所动作吧?”
“只要她自己不作,就没有人能在我手里劫走人。”
“那是。”康定点点头认同,又问,“她带着的小孩,要分开关吗?”
温铩羽吞了两颗药丸就着水咽下,眉头皱了一下,又展开,“没必要,她现在手上最大筹码是这个小孩,害得她过街老鼠这么久,现在想要脱手,以为我想交易才来,我又不是跟人交仇,问个问题而已,搞这么多事,把人搞崩溃没意思。”
“是。”
“把人看好了。”他又说。
“这个肯定。”康定点点头。
“陈家再来电话,不用管了。”他静了一会儿,说。
“不听一下来意吗?”康定追问。
“不了。”他站起身来,揉了揉半干的黑发,随口道:“给过他们机会,没好好把握,这能怪谁?”
……机会,是说第一次来电吗?
康定汗颜,那这确实不太好把握。
“还有话吗?”温铩羽撑着桌沿,最后一点耐心问他。
“没了。”这是结束谈话的意思,康定赶紧摇摇头。
“早睡。”
他回到房间,房门虚掩着,悄悄打开一道缝儿,门边的油灯便漏进一束光。
原以为戎玉怡睡熟了,他动作蹑手蹑脚,没想到打开门,她就坐在床上,长发垂在手肘处晃荡着,不像是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更像是刚坐起来的样子。
他还没问出口,戎玉怡便看过来,抢先开口:“好热,床太硌了,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温铩羽将门边的油灯提进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转身关闭卧室的门,卫生间亮着昏黄的光,他来到床边。
“灯泡坏了。”
“这是噩梦?”
“嗯,噩梦。”
卧室里光线微弱,戎玉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摸黑描绘着他的神色,踢走盖着下半身的毯子,也不知道温铩羽怎么想的,给她盖了被子,说不定就是太热了,才做了让人窒息的梦。
“喝水吗?”温铩羽问。
戎玉怡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忽然间又有点儿嫌弃,摇摇头,不想喝。
“我给你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