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有下次啊。”太可爱了。温铩羽憋着笑,替她整理着因数次从被窝里钻出闷头而凌乱的长发。
“无耻。”戎玉怡满脸嫌恶地拍开他的手。
“不舒服吗?”他不笑了,正色道,“疼吗?哪里?”
他不笑的时候,眼睑平下来,便瞧着有点冷,没有温度。
舒服,不疼,却也仅仅只是生理舒服。
戎玉怡又有点想哭,鼻头酸酸的,“你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你玩?”她气急,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很得意是吧,玩女人,穿着衣服看我光溜溜的,是不是征服欲爆棚?”
原来说这个。他松了口气:“我也可以给你玩啊。”
“滚开,谁要玩你?”
“那我玩给你看?”
“?”
戎玉怡呼吸一窒,脑子里飞快闪过他的手,握着自己的东西动作的画面,他手很大,大约一只手能包住大半部分,不像自己,两只手才勉强包裹住。
他的手,白皙皮薄透着青筋血管的手,充满力量感的手,一下可以掌握她纤颈的手……
戎玉怡不禁咽了咽口沫,脸急剧升温,大骂道:“……你少不要脸了!谁要看这个!神经病!变态。”
她骂骂咧咧踢开盖着腿的被子,下了床朝门口走去,一路忿忿地还没有消气,边走边发怨气,“等你交了女朋友,我要把你的所作所为通通告诉她,让她看清你的为人,把你甩了。”
“什么女朋友,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后面传来慢悠悠的声音。
“可是我是你妹妹啊,妹妹怎么当女朋友?”
“谁说妹妹不能当女朋友?喜欢就可以啊。”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戎玉怡不以为意,头也不回地说。
?
吃饭的时候,他瞧着不太开心,冷着一张脸。刚好戎玉怡也不开心,看他不开心,她就愉悦了。
好在某人再不开心也没有食言,吃过晚饭便让她穿衣,出门玩。
此后,戎玉怡对这张椅子避如蛇蝎,在她眼中,它已经不是椅子,它俨然成了一张上刑椅,涩情又可恶。
第二天,她让温铩羽抬出去扔了。
次日放学回来,椅子却还在。
原本经过前夜他的良好表现,戎玉怡已经不气他了,她只是觉得这张椅子不好,现在看到椅子还在,怒气一下又蹦了几个高度,连带他本人也被连坐。
然而温铩羽总有办法哄着让她再次坐上这张椅子,那些日子里,伴随着切菜咚咚咚的声音,听觉愈发失调,就像是来到了太空,周遭的现实声音都被隔离,犹如被丢进真空玻璃罩里的可怜儿。
每当她反应过烈,温铩羽就会停下他那愈发精湛的刀功,绕过岛台而来。有时会溅在他身上,更多是岛台的墙和地板,偶尔是完全透明的液体,也有一两次在透明过后,微微泛黄。
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玉怡还是接受不了这样肮脏的玩法,第二次重现,她几乎要崩溃了,什么叫没事?只有老人小孩和病人才会失禁,她一个正常人怎么能随地失禁?如果第一次是不小心,那么第二次是什么?所以她到底在干什么?无论他怎么哄没事的,戎玉怡还是觉得好丢脸,她不信有人喜欢被这样玩,还认为失禁是正常的。
直到某天被温铩羽哄着,摁着脖子灌了另一边,戎玉怡又觉得失禁是可以接受的了。迎来第五次、第六次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自己平复好心情,屈膝抱腿坐在椅子上,看他收拾地板狼藉。
懵懂的心态被逐渐侵蚀,新世界大门一点点被打开。
后来她学会了一点,如果不想那么快的话,就要分散注意力,有时放错位置,没什么感觉,面前能动的也只有这人下厨的过程。
他等不到反应,也不是没有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然后玉怡会耳朵红红地别开脸,发现自己很久没害羞过了。
坦诚相见还不如他看一眼,威力更大。
……
置放在八仙桌上的黑色煤油灯,玻璃罩子里闪烁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他被光罩在其中,昏黄的光稀释掉他一部分冷峻的气场,面容显得格外平和,和她刚才回闪的记忆画风截然不同。
“尝尝这个。”温铩羽夹了一片焖鸭肉的竹笋到她碗中。
戎玉怡低下头,努力将脑海里的不可描述画面给删除,机械地将竹笋送进嘴里,还没尝出个味来,她说:“好吃。”
她心里五味杂陈,就好像,那些被花式玩弄的日子,还是昨天。
不知是不是被提前吩咐过,张叔张姨给每道菜装盘时并没有添太多,控制好了量,堪堪够两个人吃。
大约六七分饱的样子,戎玉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个度是最舒服的,不会撑到胃,又不会很快感到饿。
吃饱喝足,巴适。
洗漱完后,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没有书在旁,戎玉怡不想睡觉,二楼待着又无聊,没电甚至开不了风扇,便跑到楼下门口去赏雨、吹风。
其实不太能看见什么,树影憧憧,黑魆魆一片。不过下了雨清凉,在门前发会儿呆也是好的。
张叔张姨大约已经歇下,康定他们动静也收着,在沙发那边的油灯下打牌。
过了一会儿,温铩羽来了,他叼着一根烟,手里提着一张椅子,那种竹编的小椅子,靠背很长,微微倾斜的角度,戎玉怡在老家能看到家家户户都有这种样式的椅子,后来便很少见到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好多事情戎玉怡都还记得,有些是刻意忘了不去回忆,但大部分都牢牢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