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喷笑,“怎么最近都在搞男人无用论。”
“你不一样,被滋润得白里透红,说明你家的男人有用。别跟我们这些撸瑟一般见识。喏,你把把关。”
曾娴交出男戒,开了抛光机预热,快速收集台面上的碎屑,洗手,找出新的擦钻布,拿起女戒进行收尾工作。
“可以了。”乔荞把戒指交给她抛光,自嘲道,“完蛋,变空想主义了!看到夜景想做个大家伙,看到枫叶想做胸针,一件都没动工,刚才看到这个戒指,又有点冲动。”
“想做一个送他,做求婚女战士?”
“不是,就是单纯觉得男戒也挺好看的。”
这是真话。
他说得没错,他们离结婚还很远,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有想法还不好?想到就做呗,没人订不要紧,攒起来,将来搞个人展。全非卖品,把格调拉上去,走艺术家道路。广告词我都想好了:乔荞珠宝,快来瞧瞧。首尾呼应,多好。”曾娴关掉抛光机,改手磨,开起了玩笑。
快来瞧一瞧!
土味扑面而来!
“哈哈……到时候就用这个。”
曾娴调好抛光膏,换上化妆棉开擦。她话锋一转,主动提起了陆先忱:“陆同学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他说那就好。”
“我告诉过他,我有男朋友了。”
“他信了,没误会成借口。嗐,总算确认你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了。”
可惜现在直不起来,也快不起来——她遇到了千古难题:家人反对这段恋情,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就犯晕,干脆不想了。
乔荞洗了手,接替她之前的工作,将已完成的作品做最后修饰,擦完检查,重复三次,再装盒。
曾娴回头,看到她专注干活,小声问:“结婚以后还干这活吗?”
“做啊!”乔荞纳闷,反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感觉他把你当宝贝蛋一样宠着,肯定不希望你继续吃这口辛苦饭,受客户的鸟气。反正你们又不差钱。”
“不会。他特别好,我想做的事,都可以做。”
曾娴停工,转过来面对她,认真说:“你想丢了随时说,我投奔我七舅姥爷去。他们搞了个工坊,接珠宝代加工,生意还不错,你不用担心我生计。真有这么个亲戚,不过不确定排行是不是七。”
“那行,我们先做着。实在混不下去了,你去你七舅姥爷那,我一接到单,还找你们做。”
“那正好!”
曾娴大笑,乔荞也跟着笑。
即便遇上最坏的情况,两人都有着落,莫名就有了信心。
谢阳和准时收工,过来接她,邀曾娴一起去吃晚餐。
鹿鸣上了新菜:碳烤契安尼娜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