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许樱桃尚未从震惊中完全抽离。
这件事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到她毫无心理准备。
任谁平白无故得了个铺子,都会茫然无措。
等等。
许樱桃看向老爷子:“阿爷,您刚说让我去问醉香楼的掌柜,莫非这家铺子是他接手后,又转而赠予了我?”
老爷子点头:“是他盘下的,但屋契记在了你名下。”
许樱桃扔下一句“小柏阿梨收摊子”,转身便往醉香楼的方向疾步而去。
如今姜氏被她安排在家磨料粉,顺便守家,如今小摊便只有他们三人经营着。
许樱桃去醉香楼的途中,一路上想了很多。
镇子不大,这几日下来,她已经听说丁掌柜和金家切割的事。
可若是丁掌柜买下这铺子赠与她,仅仅只是为了赔礼道歉缓和关系,那又实在大可不必。
她如今就是个商人,商人逐利,若是对方来找她合作,她当然不会拒绝,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可这几日她真是望眼欲穿,也不见醉香楼有人来同她谈合作。
就在许樱桃以为这件事要黄了之际,没想到对方反手送她一间铺子。
尽管这只是镇上的铺子,那也得要小一百两不是。
无功不受禄,她必须得问清楚,丁掌柜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丁掌柜似乎一早料定许樱桃会来找他,早早恭候在了柜台,一见到许樱桃出现,立刻亲自迎上前。
“许娘子,咱们上雅间谈。”
片刻后,许樱桃一脸震惊:“他们姐弟想杀你谋夺家产?”
这信息量实在太大,饶是许樱桃早已做好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丁掌柜面色苍白,略显病容,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闻言苦笑道:“都言家丑不可外扬,可面对救命恩人,丁某认为此事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喘口气歇了歇,丁掌柜继续道:“若不是许娘子揭穿金二喜,我也不会知晓他们姐弟二人包藏祸心。”
事情回到三日前。
丁掌柜当时让人将金氏和金二喜送回岳家后,旧疾忽,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简直要将肺都咳出来。
家奴本想去叫府上住的郎中过来,但丁掌柜因金家姐弟之事余怒未消,对金氏引荐的医者自然也心存芥蒂,当即命人去镇上请了文大夫过来。
这不看不知道,文大夫当即就诊断出丁掌柜这并非沉疴旧疾,而是中了毒。
倒也不是什么烈性毒药,而是长年累月服用,会将身体拖垮的微毒。
如今丁掌柜的身体经过毒药的常年侵蚀,依然到达了临界点,再晚几日,怕是就将长久缠绵病榻,再也起不来床。
他子嗣单薄,只有和原配生下的一个女儿,如今早已嫁做人妇,若是如今倒下了,丁家百年的家业,自然会落到金氏姐弟手上。
丁掌柜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