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不知道,不懂!所以压根儿也就不害怕。
当然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他不仅仅能够伤别人,也能够伤自己。
“哦!”洛时安看着那傻子被拖走,清澈见底的眼底酝酿着阴云。
他是被阿兄保护的很好,但他不傻。洛家的烂泥摊子究竟是什么样,没有人能比他们洛家自己人更清楚。
他不知道这些年阿兄在顾虑什么,但是,为了阿兄他可以容忍那些人。但是,现在这些人已经明目张胆的动到他阿兄头上了。
“三公子莫急,有大公子在,那幕后黑手好过不了。”林如还伸手抚了抚少年有些褶皱的衣服,这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该碰的。
“时安。”
湖畔,随安已经重新坐到轮椅上,由着身后人推着走到两人身后。
“阿兄…”听到身后自家阿兄唤他,少年转身看去,心头的所有阴霾皆是一扫而空。
“见过公子。”林如还转身就朝着随安躬身行了一礼,半点目光都没分给随安身后的他家陛下。
随安本想避开,奈何身后这人偏执的紧,就是不许他躲开。以他如今这身体的身份,怎么也不能让林如还这个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给他行礼。
“哼!”随安一边抬手示意林如还免礼,一边横眉竖眼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人。
但是,他身后人固执霸道的紧,非得要他受这礼不可。若非还有时安小少年在这里,随安非得当场发作这主仆二人。
一个个脸上盖上面具,就当人家不认识他们了!
“吓着了?”
随安气呼呼的不管两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洛时安,看他仅是衣衫有些凌乱,人还好好的便放下心来。
“我没有,就是担心阿兄被惊着了。”洛时安站在随安的跟前,任由自家阿兄打量。
“我没事……”
“奴着人去请了大夫,公子要不还是去瞧瞧的好。”没等随安说完,林如还就冒出来打断,就是怎么也不看随安的眼睛。
废话,谁不知道这祖宗讳疾忌医的紧,给他找大夫那就跟戳他逆鳞差不多!
随安:……
洛时安也是非常机灵的,一看自家阿兄那厌烦的神态,就赶紧把手里给阿兄赢回来的琉璃宫灯塞进自家阿兄手里。
“阿兄,你要的花灯。”
随安被这么一打岔,也没有来得及拒绝林如还的安排。而林如还是何等的人精似的,直接一转身就找不着人了?
“阿兄,我今日与你一同出来,却没有照顾好你,回去文伯该要埋怨我了。”洛时安说的可怜兮兮的,生怕回去就要被文伯给好好念叨了!
随安瞅瞅手里的宫灯,又看看洛时安故作可怜的模样。罢了,反正就算是他不同意,他身后跟身边的这一大一小,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阿随,听话可好。”云缱微微俯身在随安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扑在随安的肌肤上,惹得他一阵颤栗。
阵阵冷风吹过,随安不自在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将脸埋进毛绒绒的衣领中。
“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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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时瑞亲眼看着,那个被他一块糕点就支使动的傻子被人带走。也不理会身后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喊他,慌不择路的就逃离了这里。
洛岁安那个病秧子看到了他,会不会知道就是他指使的那个傻子?!
洛时瑞不敢赌,他要回去告诉祖母。在洛时瑞的心里,整个洛家只有他祖母能够压制洛岁安那个病秧子。
宁寿堂。
老夫人刚准备就寝,外头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樱桃,外头怎么回事?”洛老夫人寻声问道。
“老夫人,是二公子来了。”帘子外头传来樱桃的声音。不过片刻的功夫,樱桃就走了进来。
“老夫人,好似是二公子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事,请您给他拿个主意。”樱桃走到洛老夫人的床榻边,压低了声音,凑到老夫人的跟前小声说道。
“可问清楚瑞儿他闯了什么祸事?”老夫人闻言连忙坐起身,樱桃赶紧给老夫人拿了件衣服披上。虽说屋子里头点着炭火,但是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
“二公子没说,奴婢们也就没敢多问。”樱桃十分谨慎的说道。本来也就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奴婢们能够知道的。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免不了会给自己招惹来什么灾祸。
樱桃不是洛家的家生奴婢,是被买进洛家的。等她凑够了自己的赎身银子,是要离开的。
差点杀了那个病秧子
洛老夫人打发了樱桃出去,看着自己那一脸惊慌失措的二孙子,开口问道:“不是出去赏灯去了,怎么这么一副样子回来了?”
“祖母,我差点杀了那个病秧子……”洛时瑞的声音颤抖,袍袖下攥着衣袖的手也在颤抖着。平日里的他虽然顽劣不堪,但是这种差点就沾染人命的事,他是从来就没没有碰过的。
今天在病秧子那里受了气,一时鬼迷心窍的就想要弄死那个病秧子!谁叫平日里都是他气那两兄弟,今日却被他们气上了头!
“你亲自对他动手了?”
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这动了手要是成了还好,要是没成,那就是现成的把柄捏在了那病秧子的手里。
“没有……我没有……”
“祖母,我没有亲自对他动手!”洛时瑞跪坐在洛老夫人的脚边,神色仓皇的说道:“我哄了一个傻子,让那傻子把他推进水里。”
“这个时候的湖水那么冷,他还是一个病秧子还待在湖畔。要是不小心掉进水里,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