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痛骂了‘宁初’好几遍,又心虚地跟小团子撒了谎:“我之前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听管家说起才知道。”
宁初低估了小团子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连他都觉得蹩脚的理由,司诺想也不想就相信了,还高兴地对他说:“有这个,小爸就不用太辛苦了。”
真是好孩子啊!
宁初感动得快要落泪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忍心去pua他呢!!!
裱花袋里装满了现打出来的奶油,宁初开始给蛋糕做装饰。
身为豪门管家,需要掌握多门手艺,因为某位小少爷特别爱吃蛋糕,宁初特地报了个西点班,他学什么都很快,而且都能学到专精,他只学了一个月就出师了,西点班的老师拉着他不肯放,多次邀请宁初与他一起开个蛋糕店,扬言只要有宁初在,他们的生意绝对能蒸蒸日上,完全忘记谁才是老师了。
司诺已经极力控制眨眼的频率了,可还是不知道宁初是如何画出那么漂亮的小花的。
每出现一朵小花,司诺都会抑制不住地“哇”一声,次数多了,宁初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司诺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捂住小嘴,不好意思道:“小爸,我……是不是太吵了?”
“不会。”宁初朝司诺摊开手,“我教你画小花好不好?”
司诺眼睛亮了,迅速将小手放进宁初的掌心中,温热的手掌很快就包住了他的小手,给了他足够的温暖与安全感。
司诺眨了眨眼,胸口的位置又热又涨,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陌生,却不让他害怕。
“要这样做。”宁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刻意放慢了速度,和司诺一起画出了一朵奶油小花。
“学会了吗?”宁初问。
司诺激动的情绪稍稍降了下来,犹豫着小声道:“没有。”
司诺抬眼看向宁初,转瞬之间,明亮的双眼就被担忧取代。
小爸会不会觉得他很笨?
宁初摸了摸司诺的脑袋,安抚一笑:“那我再教你。”
做了10年的管家,应付过无数难搞的雇主,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更何况,教司诺这样听话的小孩,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宁初在刚才的基础上又放缓了速度,这一次,司诺没再分心,看得非常专注,在奶油小花成形之后,他还专注地盯着小花,似乎认为只要盯着,就能学会画小花一样。
宁初唇角微勾,问:“要自己试试看吗?”
司诺有些犹豫,宁初鼓励道:“失败了也没关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呢?”
被鼓励了,司诺立马有了信心,宁初还是抓着他的手,只是不像之前那般紧握着他,而是让他用自己的力气去掌控裱花袋。
司诺屏住呼吸,按照宁初的做法,先画出一片花瓣。
“司诺很棒哦。”
司诺一怔,小耳朵瞬间发红,握着裱花袋的手却异常的稳,在第一片花瓣旁边又画出了一片花瓣。
这次的形状比第一片更好看,宁初的夸奖也如想象般落了下来:“很漂亮。”
司诺信心倍增,一口气画了好几片花瓣,直到一朵成形的小花出现在两人眼前。
他太想得到宁初的夸奖,速度太急,没有注意到,小花在中途就开始歪了,最后呈现出了歪歪扭扭的样子。
司诺小眉头耷拉下来,鼻子轻微抽动,小声道:“我怎么那么笨呢?”
小团子用软乎乎的语气说自己是笨蛋,有趣至极。
宁初被逗得笑出了声,戳了戳小团子肉乎乎的脸颊,温言细语道:“很多小孩在你这个年纪,连怎么做奶油小花都不知道呢,你只学了几次就画出了一朵小花,已经是很聪明的宝宝了。”
司诺眼里重新有了光彩,眼瞳睁得大大的,有水光在眸中浮现,被他慌乱地眨去,但瞬间泛红的眼周与湿漉的睫毛暴露了他的眼泪。
宁初当做没看到,给蛋糕做了最后的装饰。
……
司砚接手了司家之后便忙碌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三天两头不在家是常事,他不在家,别墅里也安排了佣人和管家,负责照顾‘宁初’和司诺的生活起居,而王管家受了司砚的命令,专门负责观察‘宁初’。
任谁被逼着与一个陌生人结婚都会生气,司砚也不例外。
司砚与‘宁初’只是表面夫夫,司砚从一开始就不想与‘宁初’有太多的接触,但无奈,司老爷子一定要他们以培养感情为由住在一起,司砚不得不听从爷爷的命令,他不放心将司诺丢给‘宁初’照顾,因此,派了管家盯着‘宁初’。
管家再能耐,也不能24小时守候在‘宁初’和司诺身边,这样的监视太明显,才让‘宁初’有了可乘之机。
‘宁初’还没黑化前从不打骂司诺,pua时也是温言软语的,而且,‘宁初’知道管家在监督自己,所以从不在管家或监控面前对司诺进行pua,他都是关起门来偷偷进行的。
最关键在于司诺,这时的司诺还没对‘宁初’失望,还没发现‘宁初’对自己有多坏,只要‘宁初’给他一个笑脸,他就会忘记伤心,转头扎进‘宁初’怀里。
‘宁初’没来之前,司诺就处于在唯唯诺诺与沉默之间来回转换的状态,‘宁初’来了之后,司诺的状况反而好了不少,管家没有看出司诺的不对劲之处,还为司诺的一点点改变感到开心,但能感觉得出来,面对‘宁初’的时候,司诺的笑容也包含了许多的讨好之意。
管家没有掉以轻心,秉着为主人尽心尽力办事的原则,他一有空就会来看看‘宁初’和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