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允泽穿好大衣,把淮星交给陈东,联系付政安附近的警方前去协助调查情况,自己则带着淮虞往那边赶。
去的路上,司允泽亲自开直升机,调取线路,淮虞有些着急,即使对付政安并没有很深的情感羁绊,他还是着急到不行,司允泽安慰他会没事的,不会有事。
警察全程电话联系,已经破开了付政安房门,并说付政安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床头柜放了一瓶安眠药,看起来吃了小半瓶,随行的医护车已经将人带回医院洗胃,叫他们直接去b市中心医院。
淮虞本来情绪就很激动,这会儿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司允泽脸色冷到冰点,原本两个小时的行程只用了三十分钟搞定,赶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刚好结束。
医生告诉他们,病人情况已经稳住了,现在意识虽然不是太清醒,好在已经睁开眼睛,没什么大事,幸好发现得及时,要是晚一会儿就会真的来不及。
淮虞站在门口,不敢往病房里面看。
司允泽揽住他,生怕他扛不住,原本意气风发的人,硬生生一天之息长出了小胡渣,被淮虞拔掉的四根白发又涨了出来,好像还多了几根。
付政安已经醒了,付寻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状况突发,足足吓了他们一大跳。
淮虞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在司允泽的陪同下走进病房,付政安显得苍老了很多,几重消息冲撞让他悲喜交加,又洗了胃,脸上毫无血色。
发现床边站了一个人时,他微愣,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眼花之后,他顿住了。
他脸色苍白,手也抖,他问:“你你们我。”
淮虞光想到他刚得知了身世,他的父亲就要离开他,就控制不住眼泪,他坐在床边,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哽咽道:“我已经没有了母亲,难道又要让我失去父亲吗?”
付政安有些惊,他好像没有听错,他模模糊糊听见淮虞叫他父亲。
他的呼吸一瞬间就乱了,流下眼泪,淮虞扑进他的怀里,感受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拥有的温暖,哆嗦着,很轻地说:“不要都离开我”
“如果你就这样死掉,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淮虞呼吸急促起来,“所以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母亲也是这样说的,不是吗?”
压在付政安胸口无数日夜的陈年旧石终于碎成了两半,他不可置信地缓缓抬手,在司允泽的目光下,轻轻拍了拍淮虞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我我知道了,为了你,也为了我和淮幸,我会活下去。”付政安的手慢慢垂下去。
付寻带着付昼赶过来。
付昼见到淮虞,往他旁边看了一眼,没有想见到的人,他的视线淡淡回归,礼貌地说了声:“哥哥。”
淮虞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白天还在喊他虞叔叔的小孩,是他父亲领养的养子,他们的辈分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奇怪,淮星都不能叫付昼哥哥了,以后得叫“小叔叔。”
“你先进去吧。”淮虞愣愣道。
淮虞坐在病房外,靠在司允泽肩上喘息。
门里面的人聊了一会儿,因为今天的事情节目组发了通告明天还得继续录制,所以付寻他们并不能待太久,要赶着回去,草草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付昼先行离开。
司允泽去帮淮虞打水喝。
淮虞不知什么时候又走进了病房,他细细打量起付政安的眉眼,给他盖好被子,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和司允泽一起请了两个护工就离开了。
付政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手心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慢慢拿到眼前,是一张卡片。
卡片上有字,他眯起眼睛看,上面写着:[也许,我应该叫您父亲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您那样大声说话,但我希望您能原谅我。我知道这条项链是您和母亲的定情信物,在母亲的打算下我来到地球,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这条项链我应该要还给您,里面还有残留的星际能量,也许您能在其中看到些什么。]
[我不是不喜欢这条陪伴了我前半生的项链,只是我的脖子上已经有另一条完全属于我的了,那是我爱人的求爱语,也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所以我要物归原主。]
[我的后半生,已经有了我要的幸福。]
付政安看到这句,眼泪从脸上滑落,他没有想到多年以后还能与这条项链相见,而他的孩子,明事理知进退,还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也愿意同他敞开心扉。
他不奢求淮虞对他无比亲近,哪怕只是这样也好。
过了很久,他放下卡片,付政安打算找找那条项链被淮虞放到了那里,直到,他看到自己脖子上坠落着两条同样的项链。
是那条项链。
原来在他睡着之时,淮虞已经戴到他脖子上了。
这时从门口进来三个陌生人,为首的男人穿得很正式矜贵,他先是朝他鞠了一躬,而后道:“付老先生您好,我是我们家少爷的管家,现在您出院之前我会全权负责您的饮食起居,这两位是我们家少爷请的护工。”
“你们家少爷是——”
“夫人的老公,也就是淮先生的丈夫。”管家淡淡说完,留下电话号码。
付政安慢慢反应过来,他躺在床上,摸着项链,思绪飘向远方,渐渐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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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的睡眠质量非常好,淮虞他们回来之前都没有醒过一次。
陈东笑着说小少爷睡觉很乖。
他们又把淮星挪到自己那睡觉。
下午的时候,司允泽已经登陆淮虞的社交软件,发了一则微博让广大粉丝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