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还真是小偷?
张河精神头一凛。其实并不是担心害怕什么的,反倒有点兴奋。毕竟他从没撞见过小偷——也算是一场人生际遇么!
但可惜老天就是不肯给他这一场人生际遇。
“张河,你起来了?”
厨房里有人开口叫。男人。挺熟的男人。
张河叹了口气,把刚刚抓进手里的棒球棍又放到门后边。
“你怎么来我家里了?”
他走出去,果然看到聂时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他戴了一顶很可笑的浴帽,身上还系了围裙。这条围裙张河记得,是上次他带回来的女伴特意买的,陪他玩裸体围裙的戏码……张河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痒。
“我送你回来的。”聂时俊的表情像是十分无奈。他看着张河的眼神,活像张河是个十二岁还需要大人照料的调皮小孩。“你忘记了?”
张河摇摇头。头还痛着。“不记得。”
“哦,那是你喝醉了。”聂时俊又把脑袋缩回去。张河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口去看,才发觉聂时俊在做早饭。大概是在煮粥,旁边还放了两大杯黑豆豆浆。
“我喝醉了?”张河拿起豆浆咕嘟咕嘟先喝了一大半下去。没办法。早上起来口渴。
聂时俊冲他微微一笑:“醉得很厉害。”
“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因为你还被人打了头。”
张河吃了一惊,眼睛都睁圆了。
“我还被人打了头?”
他连忙抬起手摸后脑勺。摸来摸去果然摸到一块细小的纱布。他眼睛瞪得愈发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落出来了。
聂时俊看得好笑,指指他的头道:“你昨天在酒吧里喝酒,喝高了找人打架,被人拿啤酒瓶子砸的。”
张河登时骂了一句,又急匆匆问:“那那人呢?”
“被你砸得也不轻。”聂时俊摇摇头:“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要紧的,多歇歇就行。”
他把张河推出去:“等粥煮好了叫你。”
张河只好再回到门口站着。他双手环胸站在那儿,虽然穿着维尼熊的睡衣,但仍旧身姿潇洒,不愧当年京城第一草包之称。
“你……”他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在回味刚才那半杯甜滋滋的豆浆:“你不去部队里?”
“我请假了。”聂时俊低头拿着饭勺很仔细地在锅子里搅:“昨天他们打电话给我,我就只好请假么。不然呢,把你一个人摞在那儿?”
张河就不懂了。“谁给你打电话?”
“医院啊。很显然,我在你的应急通话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