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漪似乎成竹在胸,“陈总,黎氏这次惹的祸,怕是ts也兜不住吧,不管陈总当初为什么娶黎家的女儿,现在看来,如果不早做决断,恐怕真是无底洞啊。”
陈述没立刻回答对方,而是给檀宁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继续听,“江小姐,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关注陈某的家事,江氏即便胃大,也消化不了ts。”
江漪那边咯咯笑,换了个称呼,“学长,我在大学就听过你,也知道你所有的喜好,更听说过你选女朋友的标准。回国后,听到你结婚我很意外,也不得不叹一句檀小姐命好,也为学长忧思,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回家竟然都没一个可以聊聊困惑的贴心人。”
檀宁越听面色越诡异,倒不是生气和担忧,而是无语,被江漪质问的男人,眉头都没动一下,手倒是不安分的很。
江漪长篇大论已经表演很久,陈述这边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在她以为掉线时,陈述清淡的嗓音传来,“江小姐,这是在劝我离婚另娶?竟不知江家有管陈家事的愿望,还是应该说,江家竟然有和陈家结亲的想法。”
说到这,他面色一寒,吐出的话不是很好听,“做梦是你的权力,陈某管不了,梦到陈某头上还敢说出来的,是觉得陈某笑纳不了没有江氏的世界吗?”
旁边的檀宁都跟着一愣,她没见过这样的陈述。
陈述是克制守礼的,是温润包容的,这些词汇都与攻击性无关。
显然,江漪也愣住了,在ts集团时间不长,可她明明亲身体会,陈述的温和宽厚,哪怕一心培养出的秘书跳槽,他都会欣然祝福,对待女士更是彬彬有礼,尤其是对待空有妻子身份,实则低贱无趣的檀宁……
随之而来的是不甘,从小到大,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她越发笃定,像陈述这样的人一定利益至上,根本不会有真情真爱这种东西,只要能给够筹码,她也可以是妻子的身份。
仿佛预料江漪后面可能说出什么,陈述没给她机会,“患有癔症要治,以后ts会切断所有和江氏的合作,祝你早日康复。”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低头要吻檀宁。
檀宁侧头拒绝,陈述无奈,“要解释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莫名其妙的自我感觉良好,时刻臆想自己是他的夫人,陈述对于脑中有疾的人,向先来敬而远之。这次手段激进,直接开除,是他觉得江漪很有攻击性,可能会造成麻烦。
檀宁摇头,陈述肯开公放,就差点指着江漪的鼻子骂你不配了,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被人喜欢,这从来不是错误,吊着别人的喜欢才是。
她很关心一点,“黎家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是因为我吗?”
陈述在她唇角偷香,揶揄道:“把自己当成褒姒,还是把我当成周幽王。”
穿上西装和脱了西装的陈述不是一个人,檀宁深有感触。
昨夜她不争气,多喝两口醉了,更社死的是她没断片,还记得她缠着他不知足的点滴。
沙发也是她非要睡的,胳膊也是她非要枕的,难怪今日陈述起不来,半个肩膀都动不了了。
今晨醒来本不好意思面对他,但这通电话后,檀宁反而心里踏实了。
以前的陈述晚间会贪食,但第二日的温存很少,但最近他似乎对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上瘾了,时常偷香,像个调皮的大男孩。
檀宁不是躲不过去,而是刻意装呆,她喜欢看他得逞后的窃喜。
这次,她没刻意装娇羞,在他吻过来的时候,她环着他回吻。
再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回到了卧室,枕边没了陈述的温度。
楼下传来物品挪动的声音,檀宁换好衣服下楼去看,只见佣人抱着几箱子红酒送去酒窖。
佣人还在窃窃私语,“陈先生难道口味变了?都是甜酒。”
楼上的檀宁耳根一红,哪里不知道陈述打的什么主意。
掏出手机戳陈述,【我不喝酒!】
陈述:【小酌怡情,以后每晚我陪你喝。】
檀宁偷笑,她感觉他们的关系亲近了很多,她眼中的陈述,越发鲜活。
她故意和他唱反调,【那你可要排队了,今天是我们毕业典礼,晚上可能要聚餐的。】
陈述拨来电话,檀宁就知道,他不喜欢在微信上长篇大论。
“毕业典礼?怎么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开始?要我陪你吗?”
檀宁意外,他能主动提出陪她,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其实她也希望这样的场合他能在,可是,“陈述的大名如雷贯耳,你这张脸,也不好在大众露面吧。”
“我不是什么名人,再说上次同学聚餐去接你,不是没人认出来?”
檀宁意动,“今天奶奶也会去,我们想在特殊的场合拍一个全家福。”
陈述轻笑,“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述惊讶于自己居然有些享受她欲拒还迎的“粘”,不觉失笑。
很久以前,他大学的时候,游山川问过他,到底什么样的能入眼。
彼时他忙于接手ts,根本无暇思考个人感情,随口道:“不粘人,给彼此足够的个人空间,事业女强人。”
檀宁呢?
乖巧听话都是假象,有事业心但不强,像只高贵的猫,只有她粘人,才能表示她的欢喜。
认命的换了套“亲民”的衣服,驱车前往檀宁的学校。
此时,檀宁换上了宽大的学士服,像只人间百灵鸟似的,拉着奶奶介绍她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