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宁觉得凭借她的智商和见识,想破脑袋也读不懂陈述,还不如把话问明白,“你…和我联姻,又出钱支持黎家……”
陈述打断她,“等等,宁宁,你一直都有误会,我和你,不是联姻。”
这次轮到檀宁怔神了,不是联姻是什么?总不能是真爱吧?还是他随口一说的见色起意?别欺负她脑子没他好用行不行。
她直白问:“不知道真相前,大家都说我是私生女,不是联姻你干嘛选我?”
面对檀宁的追根问底,陈述头疼,他不想说似是而非的话误导檀宁,也不想说得过于直白,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想了想,他折中,“我想,我的表现很明确,一开始就是要娶你。”
檀宁这次不好打发,“我现在不好骗了,比我好看的姑娘那么多,别用见色起意糊弄我。”
陈述无奈微笑,他真的把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重新调整措辞,“感觉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没办法用科学和你解释,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目光落到彼此眼中,恰好那一刻,我想要你。”
她惊呆,“你做生意也都是这么不讲道理吗?”
“直觉占有部分因素,但不是绝对,我必须坦诚,想要你的前提,是因为你对我而言是个完全无害的人。”
“我以为你会把话说得好听点呢。”
“娶你我是真心的,便不会骗你。”
在她的追问下,陈述还是吐出了实话,就像他说的,他们日子还长,他不会用谎言开始他们的感情。
以为女孩会低落,毕竟哪个女孩能忍受丈夫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待婚姻,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中间安静了两秒,就在陈述思考用哪个名家画作哄媳妇时,檀宁突然道:“我现在能选第一种答案吗?”
第一种?陈述记忆力非常好,“想要”两个字瞬间浮现在脑海,只是这个时间他不敢欲色上头,用漆黑的眸子确定,她是不是藏着不好发泄的情绪。
她明亮的眼睛开始扫射他腰腹,陈述低头,眼皮一跳,他就知道,某人的爱好专一,且越发不知收敛。
可惜,他今天不打算隧她愿,系好了睡衣最上面两颗纽扣,眼神正直又沉稳,薄唇轻启,“不能。”
檀宁诧异的瞳孔都放大了,目光不由得往下移三寸,合理怀疑他是几秒之间长出高耸增生,而不是前尾巴起立。
陈述淡定地将薄被搭在身上,“再想想,有没有其他要问的,今天什么都可以问。”
他几乎明示,“所有的疑惑都可以,想提要求也可以,我都可以答应。”
檀宁最想问的,是他还有多久能爱上她,可这话她问不出口,总觉得,他对她的感情还不够撑起问完的后果。
但他这么耐心,又告诉她,她和黎家在他心里从来不是一路人,这让她心里暖暖的。这种暖和满足,是床上的他无论多么热情都替代不了的。
她现在想要他,是真的,她想再感受一次,他的体温和他的心,能不能都给她。
檀宁半开玩笑,“让你陪我熬个夜,你答应吗?”
陈述闻言抬首,眸如深潭,一望不见底,突然,他勾唇笑了,问了句,“宁宁,当初你点头答应和我领证,也是见色起意吧。”
翌日,陈述一动,檀宁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还没醒透,昨晚的气恼瞬间上头,昨晚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他抱着她纯睡觉!素的!亲亲都没有!
陈述见她目光涣散,知道自己吵醒她了,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安抚,“起来陪我吃早餐?”
低沉的嗓音瞬间将她拉回昨晚的场景,昨晚她几乎明示想要,男人偏要装傻,竟然还能说出“熬夜力有不逮”的鬼话!
就这,还敢一大早亲她!檀宁顿时莽夫上头,伸出胳膊环着他脖子扑上去,陈述没防备,或者说他以为她要索吻,低头等着她。
哪料,女孩尖利的牙齿和他侧颈产生了亲密又深刻的接触,饶是能忍疼的陈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知晓女孩在泄愤,陈述只能由着她,谁让昨晚是自己非要逗她呢,还真是两败俱伤。
他以为咬完之后,她还会说点什么,哪想女孩睁着水泠泠的大眼睛,毫无感情的演戏,“啊,梦游了,真好吃。”
随即,整理一番自己的长发,又躺回床上,还不忘把小被子盖好。
陈述顿时哭笑不得,有被她可爱到。
脖颈隐隐作痛,十有八九见血了,他无奈摇头,轻轻点了点她额头,嗓音宠溺,“你呀,说不过就上嘴。”
直到陈述出门,檀宁还趴在被窝偷笑。
她觉得,陈述应该很好追,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孩子,陈述肯定是一个耐心又包容的好父亲。
黎家最近处于风口浪尖,动作密集到圈子里的人都以为黎家要咸鱼翻身,没想到一通折子戏演下去,竟然见证了一把破船肢解。
谢时延坐在陈述的办公室感叹道:“高招,佩服。”
陈述面色平淡,“我什么都没做。”
谢时延摇头,庆幸自己和陈述幸好是朋友,不然这次,谢家定然大出血。
他突然很好奇,“你就不怕檀宁秋后算账?”
陈述挑眉,“黎氏换主,我不是受益人,也不是怂恿者,我只是想知道老婆的身世,并且不想让她蒙受不白,有何错?”
谢时延嘴角抽抽,确实没错,他这个局内人都不得不说一句妙。
先是和檀宁领证结婚,在黎家大肆宣传陈黎联姻时不出口反对,被很多人默认了这层关系,养大黎家的胃口。黎氏的落败,在于掌权人短视,陈述什么都不用做,黎氏自然盛极必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