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心中不停祈祷着:“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谨晨出门前刚和太爷爷吵了一架。
当时太爷爷建议他,如果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可以考虑复读一年重新参加高考,谨晨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毛。
长久以来,他一直不敢把心里话告诉太爷爷。
这天,因为心里有气,他把所有的想法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包括和沐曦之间的事情。
是的,有时处于清醒状态的太爷爷,也听说了他跟沐曦的事。
太爷爷最初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让他不要耽误学习。
高考结束后,太爷爷开始跟他秋后算账起来。
这天早上,一老一少说到愤怒处互不相让,谨晨情急之下顶了几句嘴,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站着,直到他推了自行车要出门时,这一老一少才各自一脸委屈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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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晨骑着自行车冲到南瓜家门口时,链子突然就掉了,路过的赵二催促着:“现在才回来,晚了吧?你太爷爷不瞑目啊。”
听到“不瞑目”几个字,谨晨狠狠地盯了赵二一眼,之后把自行车一扔,撒腿狂奔起来。
还没有走到家门口,他就听到了哭声。
当他冲进屋子里时,刺眼的白布已经将太爷爷完全盖住了。
只有萧启明一个人站在屋里。
谨晨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人在痛苦到有些恍惚的时候,或许是没有办法哭出声音的。
谨晨撑起身,走到席子前,颤抖地伸出手。
“不要揭开,”萧启明说,“别把泪滴到太爷爷脸上。”
谨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定在了半空,随后又缓缓收回,最后,他用着沙哑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怎么这么突然?”
萧启明看着白布说:“年纪大了,不能算是突然。”
可对谨晨而言,太突然了。直到太爷爷从席子上被抬进棺材里,他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
陆陆续续的,院子里来了一些邻居安慰着谨晨的爷爷奶奶,谨晨的妈妈擦着眼泪,拿了几条长凳出去。
萧启明到另一间屋跟同族人一起商量老人的后事,回来的时候,萧启明看着谨晨,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你太爷爷临走前都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谨晨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声音中带着不安与乞求,“是关于……瞑目之类的吗?”
“对。”萧启明沉重地点了点头。
谨晨无力而又无奈地看着地上的席子:“可是,我的成绩……”
“不,”萧启明打断了他,“不是成绩的事。”
“不是成绩?”本就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谨晨,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背靠门板撑起身子,嘴唇抖动了一下,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那……”
“你太爷爷说的,跟那个小子有关。”萧启明说。
果然如此。
谨晨的身体无力地滑到地上,他低下头,手指痉挛着攥住发丝,之后朝着那口冰冷的棺材,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不要让他住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