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娘抬头想看他,可齐声却忽然试探着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动作缓慢,慢到姚春娘如果反悔想拒绝,可以轻易地推开他。但她只是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将她的腰抱住了。
下巴抵上他宽阔的肩,炽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间,齐声用这一只手如同将她半锁在了怀里。
他喉结滚了滚,推高了她身上薄软的衣裳,而后下一秒,齐声又醒过神来似的,蓦然停住了。
沉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舒、舒服,就告、告诉我。”
姚春娘心脏跳得厉害,下巴磕着他的肩,她轻轻点了下头。
乖顺得很。
齐声似是受不住,将姚春娘抱着转了个身,让她面对门站着,而他则站在了她的背后。
姚春娘不解地回头看他,瞧见他的脸隐在昏暗的环境中,黑亮的眼睛正低头看着她。
会在夜里做梦的不止姚春娘一个人,齐声不知道在梦里见过多少次她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齐声微微叹了口气,按住姚春娘的腰不让她乱动,和那天晚上一样,他再一次把自己变成了一件趁手的工具,安静任劳任怨地取悦她。
姚春娘眼眶发热,几乎快浸出泪来。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齐声,却见他衣衫齐整,和她半点不一样,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全然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姚春娘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神色,迷糊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两分。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放纵,如果以后被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周梅梅勾男人时起码两个人都遭人白眼呢。
不行不行,姚春娘心慌地想:这把火也得烧燃他这块木头才行。
她现在不拉他下水,以后又要怎么劝他从良。
偷窥
月光照进村头百家院,不知哪处深更半夜行夜路的过路人惊扰了护院的狗,引起声声狂吠。
叫声远远传到姚春娘的院子里,和那天夜里一样,齐声等她舒服过了,便准备替她打水净身,并不打算管一管自己,庙里敲钟念经的和尚怕都比不得他能忍。
不过这回他没跑得掉,姚春娘见他要走,一把抓着他的衣裳将他拽了回来。
她不满地看着齐声,气喘吁吁道:“你上哪儿去?”
姚春娘两条腿软得像发过了的面团,软成泥的身子倚在门上,若是个带把的,定是个床上撑不了三十个数的男人。
她语气不善,齐声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再次伸出手。
姚春娘不让他摸。她道:“你全身上下除了手其它地方都是木头吗?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一个招。”
她呼吸都没喘匀,话却说得顺畅,堵得齐声半天才开得了口:“还有什、什么招?”
姚春娘苦着脸皱了下眉头,摇头道:“我不晓得,张青山死那么早,你自己想。”
她说着,把拿在手里半天的小衣塞进齐声的衣领里,腾出手来作乱。
湿润冰凉的料子接触到皮肤,齐声低头看去,又被姚春娘掌着脸掰了回来。
圆润的指甲轻轻刮过他的下颌,姚春娘见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娇声埋怨:“你想啊,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儿不成。”
她穿着薄得遮不住曲线的衣裳,轻飘飘把手搭在男人身上的样子,倒当真有几分周梅梅勾男人的影子。
齐声思索半天,又把手往她身下碰,姚春娘蹙眉一巴掌拍开了他。
她恼道:“这招用过了!”
齐声焦眉皱眼地缩回手,呆住不动了。
说白了,男女之间那档子事不过是脱了衣服往床上滚,可这最后一步似乎压根不在齐声的考虑范围之中,以至于他此时半点办法都没有。
姚春娘见他愁着眉,一双眼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齐声,要不我帮你吧。”
齐声想也没想便伸手拦她,又摆出了那副贞洁大姑娘的模样:“不、不好。”
姚春娘打定主意今晚要拉他下水,挣开他的手,齐声拧眉“嘶”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腕推开,声音沉下去:“春娘。”
姚春娘来了脾气:“为什么?你又要开始小家子气了是不是?”
齐声抿唇:“不、不是。”
姚春娘并不打算放弃,她神秘兮兮地同他道:“你知道马平吧,就是逢春现在那后爹。那天我在梨树林子里就撞见他和周梅梅就在做这事,为什么我们不能做?”
她有理有据,只可惜低估了齐声的犟脾气,在这事上他脑子里好似只长了一根筋。
他苦恼地按着姚春娘蠢蠢欲动的手,结巴道:“你不是周、周梅梅,我、我也不是马、马平,没必要走、走他们的路。”
齐声知道这条路走不远,会坏了姚春娘的名声。
他态度坚决,却叫姚春娘会错了意,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这事儿没了转圜的余地,轻轻哼了一声:“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原来不是诚心帮我。”
姚春娘扭头就往里屋走,道:“你回去吧,我今天不要你了。”
她怕齐声把这话听进了耳朵,将“今天”两个字说得格外重,意思是之后的日子还是要他的。
齐声听出来了,抬腿忙跟上去,姚春娘听见脚步声,气不过,瞪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回你自己家去,我这儿可没有多的地方给你睡。”
她说着,瞥见他领子里挂着的小衣,伸手将衣服拽出来,进门不理他了。
姚春娘将小衣随手扔在床头柜上,蹬了鞋子爬上床,一回头,齐声正站在床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