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
路汐调整好情绪才从浴缸爬出来,拿浴巾擦拭完水滴后,又去找一件保守的睡裙穿上。
她没下楼,而是往卧室走,将门锁上睡觉。
落地窗的蓝色纱帘垂在?地板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头的树影被月光照得摇晃。
路汐失神似的盯着一会?儿?,刚合上睫毛,又听到楼下有动静。
夜深下,越是想忽略就越明?显。
路汐裹着胸前的被子猛地坐起身,眼?眸茫然,心想容伽礼不会?是在?拆她的家吧?
这?个念头一起,辛苦酝酿起的睡意也全无了。
她赶忙下楼,客厅的灯大亮,而容伽礼这?个疑是拆家的罪魁祸首,就端坐在?沙发上,光洁的地板堆满了一大箱一大箱的首饰衣物?品,粗略一扫,方才听到的动静应该都来自这?些。
路汐先是松口气,不是在?拆她别墅,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给她的。
七年的分?别,容伽礼不知何?时有了喜欢装扮她的癖好,送珠宝手链是远远不够,路汐回?过神来,说:“我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是进组拍戏,穿不了这?么多。”
容伽礼看着路汐漆黑的瞳孔在?颤动,似藏着情绪,语调很平静地反问:“多么?”
路汐抿了唇,一件都觉得多,就何?况是数十箱了。
她楼上那原本还算宽敞的衣帽间,怕是更塞不下的。
容伽礼在?某些时候是非常强势,容不得她一点拒绝余地:“这?只是十分?之一,每个月会?有秘书送当季新款上门,路汐,你可以拒绝。”
路汐心想说得倒是好听,拒绝之后,怕就是换了一种方式让她点头收下了。
也没这?么好态度。
沉默了片刻,路汐不吭声,算妥协的意思。
容伽礼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袖扣,顺势礼貌地问她:“我可以洗澡了么?”
没让他?不能洗。
路汐艰辛调整好的正?常情绪,猛地一下,被容伽礼轻而易举击溃。
容伽礼上楼来时,抬起手臂很自然地搂过她肩膀也一起:“很晚了,明?天会?有人来整理。”
路汐没忍住瞪了他?眼?。
也没忍住,语气略轻问:“你知道给我备这?些衣服,你自己的呢?”
她这?里可没有容伽礼能穿的,转念想,要是能拿出一件男士衣物?……他?会?怎样?
很快路汐求生欲极强地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思绪继续发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