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迈步走了进去。
她率先出击,“怀玉见过各位夫人,二少爷,二少夫人。”
“怀玉?”
侯夫人看向了宋昭,眼中的温柔跟慈爱被探究跟复杂取代,“昭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丫头似乎是你府里的?”
裴行是侯夫人所出,身为儿媳,将自己的丫鬟往跟自己丈夫的竞争对头床上送。
其心思,有待考究。
“母亲明鉴,儿媳对此一无所知,”宋昭慌出一身冷汗,撇清自己干系的同时还顺带唾弃了一番怀玉的所作所为,“昨夜儿媳便发现了怀玉不见踪迹,却不曾想她竟胆大包天背着儿媳爬上了大哥的床,实在是厚颜无耻,不知廉耻!”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众人看向怀玉的目光中或多或少的带上了鄙夷。
怀玉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大少爷看上了怀玉,怀玉身份卑微,岂有不从的道理?”
背主也好,爬床也好。
不丢人。
她只不过想要活下去。
宋昭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
她怎么都没想到。
寻了一夜无果的人竟会已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险些害得她被婆母误会。
宋昭来回打量着怀玉的装扮,眼神如刀,气得牙痒痒,“只是我不知,本该好好呆在房内的你,怎会出现在北院。”
定德侯子嗣不多,只有裴行,裴沅之两个嫡子跟三夫人所生的一儿一女裴轩跟裴念念,二者不过15的年纪,尚未婚嫁,因此定德侯府并未分家。
定德侯及其夫人住在北院,其子们则住在南院。
昨夜裴沅之是歇在自个生母屋内。
这件事宛若一根尖刺扎进宋昭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昨日伺候自己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了你的长辈。
这要她如何接受?
怀玉跪下朝铁青着一张脸的宋昭磕了一个响头,语气恳切,“怀玉服侍二少夫人多年,绝无背主之意,只是怀玉爱慕大少爷许久,望二少夫人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成全了怀玉这一个念想。”
“你!”
好半天宋昭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大哥要纳妾,岂是她能够决定的?
怀玉这个贱人,一番话看似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实则却把她的话彻底堵死了。
“好了,”最后还是侯夫人站出来打圆场,示意自己的丫鬟绿茵将怀玉扶起来,她拉过怀玉的手脸上不见丝毫介怀,“既然已经伺候了大少爷那便是自家人,自家人之间无需如此。”
安抚怀玉的同时,也在点醒宋昭不可揪着此事不放再为难下去。
就算是丫鬟,现如今也变了身份。
弟媳当众刁难大哥的女人,若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旁人要如何议论,于裴行的仕途跟名声都会有所牵连。
宋昭即便再恼,却也知轻重,只好暂时将这口气咽下僵笑着附和,“母亲说得是。”
时辰差不多了。
怀玉敬了一杯晚辈茶后拿了侯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各自送的礼物后便回了映月居,剩下的几位夫人也一一散去。
侯夫人看着怀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抿了一口茶赞赏的点了点头,“长得不错,脑子也机灵,是个聪明人。”
宋昭愤愤难平,‘这丫头心思叵测,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儿媳已经在她身上栽过一回了,母亲可要好好提防才是。”
侯夫人不以为然,“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后宅之中,再怎么爬能爬到哪里?
无非是争男人的宠爱罢了。
妾室再怎么得宠,也是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