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之垂眸凝视怀中哭唧唧的小丫头,温柔的,大掌轻轻的揉了揉脑袋。
后背的伤纵横交错。
半个身子几乎麻痹。
透着微弱的烛光,裴沅之额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怀玉抬眸望向裴沅之。
男人斜躺在一旁,闭目,眉头微皱。
怀玉颤抖着手轻轻触及伤口,可尚未触碰,却隐隐听到裴沅之闷哼。
环顾四周,书房寂静。
婉心则是站在书房外,面露焦急踮着脚尖,张望着书房内。
大爷到底如何了。
安德侯将人放回,却不曾见大夫,怕是故意如此。
可唯独怀玉知晓,裴沅之此前受过重伤,此前的伤尚未痊愈。
而如今又添新伤。
想到此处怀玉眼眶微红。
“大爷,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许是太疼了,裴沅之双目紧闭,并未睁开,任由怀玉将带血的衣裳褪去。
瞧着身上触目惊心地伤痕,怀玉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
她憋着泪,小心翼翼擦拭。
“大爷,可疼?”
闭目之人只是微微皱眉,吓得怀玉不敢动弹。
“无碍。”裴沅之沉声道。
耳边传来轻声抽泣,裴沅之疲惫睁眼,瞧着面前的小人儿,俏脸微红,泪珠儿不停落下。
见此,裴沅之伸手,温柔的大掌盖过怀玉精致地脸颊,粗粝地指腹轻轻划过,抹去泪珠儿。
“这么爱哭?”
“在床榻上都不曾见你如此……”
怀玉顿时忘了哭泣,扬起拳头在男人的胸膛轻捶了一下:“别说了……”
这哪里是拳头,反倒是像极了猫儿的撒娇。
裴沅之墨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只觉有趣。
轻笑间,扯到了伤口。
笑脸收敛。
“大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瞧着男人的面色苍白,怀玉的心慌乱了几分。
“莫事。”
裴沅之伤的重,若是再不用药,怕是会感染……
安德侯虽是心狠,但也是迫于压力。
怀玉放轻了动作,伺候裴沅之换上干净地衣裳。
眼见着男人沉睡,这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