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瑶的眼睛闪烁,欣然收下:“多谢父亲刺刀。”
“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父亲。”魔尊眼角似乎有反光,但仔细一看又如常,“为父甚是欣慰啊。”
付灵瑶寝殿内,所有的窗户和门都被打开,她坐在窗前,借外面的日光练习法术。
各种不同有颜色的污物被分别抹在魔尊给她的匕首上,她先施展净衣术,再对光看是否去除了所有残留。
“这般简单的法术,还要正儿八经练习这么久,果然是混血,不中用。”炽桀不停摇头,跨入宫殿。
侍女向他行礼,付灵瑶把刀收回刀鞘,绑到后腰,学他摇头样子,起身:“唉,虽然知道肯定是你,但是看到你还是觉得很不爽。”
她今天早上向魔尊提出,自己在屋子里待了几天有些烦闷,想到其他地方逛逛。魔尊同意了,还说要给她派个向导,让她尽管使唤。
“看我不爽又如何,不还要忍着叫我一声阿兄。”炽桀用眼神示意她跟上,“走吧。”
“你俩不用跟。”
付灵瑶吩咐侍女留寝殿里,一回头炽桀已经走下台阶。她赶忙小跑到他身边。魔尊的宫殿一直刮着强风,将两人的衣袖吹得四处摆动。
“是啊,就像你恨不得杀了我以绝后患,现在却还得来当个向导,想办法给我逗乐。我说的对不对?阿兄。”付灵瑶将凌乱发丝拨到耳后,“好不容易在前面的哥哥们都被父王吃了,就剩了个独苗,自己很快就要抵达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尊贵地位。结果现在又多了个受父王重视的妹妹。更可恶的是,还是个自己瞧不起的混血。”
“那又如何,混血又不会修炼,寿命最多百年,哪有资格跟我相提并论。”炽桀左右拍手,吹掉手上残留的灰尘,“你在我眼里,就是漫长生命中出现的一丝杂音,眨个眼就过去了。”
“漫长?你我都只是父王眼中的小点心罢了。况且你比我美味得多,父王要是嘴馋了,先动你比较解馋。”
付灵瑶丝毫不害怕她这番挑拨话语被炽桀传给魔尊。这里所有活物都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若自己还有用,他告诉魔尊没意义,自己若没用,他也无需加码。
她拔出匕首,随意朝旁边的石头栏杆一划,石头上被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凹坑,匕首刀刃也翘起卷曲。
“哎呀,卷刃了。”付灵瑶故意发出惊呼,得意地将被净衣术洗干净的卷刃匕首和栏杆凹坑指给炽桀。
“你是不是傻?这把神器讲究的是削铁如泥,你拿它砍石头。”
付灵瑶伸手去拽他衣角:“我不知道呀,来帮我修一下。”
炽桀闪开:“你让我修我就修,多没面子。自己闯的祸自己修。”
“那我可就不得不跟父王说了,明明父王派来给我当向导。我亲爱的阿兄却一点都不愿意照顾妹妹。”
付灵瑶嚣张抬下巴,不就是仗势欺人吗,我也会。
炽桀停下脚步,转身狠狠拽过付灵瑶手里的匕首,几个口诀后匕首恢复如新,栏杆上的凹痕也消失不见。
他将匕首扔回付灵瑶手中,付灵瑶当着他的面,又给匕首施了个净衣术。
他嗤笑道:“省点力气吧。凭这个小小的法术,也想把它上面附加的东西洗干净?天真。”
“是啊,亲爱的阿兄,请告诉我,这把匕首到底附了什么。”
付灵瑶紧盯他的脸,炽桀的回答决定了她接下去的策略,必须小心谨慎。
炽桀愣了一下,嘴硬道:“告诉你也无妨。上面附加了一种效果,能加速使用者和中刀者双方体内魔气消散的速度。用越厉害的法术,损耗越多。”
“应该不止。”付灵瑶握紧刀把在空中随意挥舞,“要是用着用着我力竭了,怎么保证对手比我先倒下。”
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现在两人周围,隔绝了风声,也禁锢了付灵瑶。
炽桀靠近她,脸上露出引诱的笑容:“想知道吗?想知道就让我吸一口。”
付灵瑶无所谓地将手腕和匕首伸到他面前。魔族女性的上衣不是抹胸就是短袖,省了她撸袖子的工序。
“请随意,要是能把我身上魔族的这部分吸光就更好了。”
炽桀毫不客气地用匕首划破她的手腕,再将手腕贴到唇边,狠狠抽了几口。
客气客气还当真了,付灵瑶眼冒金星,扶栏杆顺了好一会儿气:“现在愿意说了吧。”
“如果中刀者之前误服剧毒,中刀后,他体内魔气加速运转,夹带毒物迅速扩散全身,等魔气消耗殆尽后,再厉害的魔族也会毒发。”
“既然如此,魔尊要怎么确保既能吃掉炎渊,自己又不会中毒?”付灵瑶瞅见炽桀的表情,不由得歪头,“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魔尊早知道我的存在,当这么多年人间无冕之王,真要找怎么可能找不到,当初必然浅浅做个样子或者干脆没找。现在锦衣玉食地养我,把我当三岁小孩,信他良心发现?”
炽桀变出把扇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哎,真真替父王伤心,他对你如此尽心尽力,你却丝毫不懂得感激。”
“只因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仔细观察过,身边的几个侍女,有时还会无意间做出说话的动作,说明她们才不是天生无声,根本就是魔尊防她们,最近才弄哑的。”刚发现这个事实,她把自己关小黑屋压抑了许久,才忍住没当场翻脸,“还有他给我看的宫廷外景,别以为我没发现用了同一个动作的不同角度。”
糊弄古代人还可以,对付灵瑶这种看惯了视频的现代人来说全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