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泉早知她定要找自己,有些懒散回答:“已经处理完了,凡是动过手参与的,都被退学,教学的先生也被责罚,刘家…”
他顿了顿,凤眼稍眯,思忖片刻:“刘家也快了。”
身为他母亲,自是知道这句快了是什么意思,林若浮难得没有斥责他,只是皱眉:“所以,被欺负是真事?”
“自然。”
一想起杨沛云脸上的青紫,同她那副小心怯懦的模样,陆怀泉便止不住心头的郁气:“一直哭哭啼啼,被欺负也不知道说话,一天到晚不知有什么可怕。”
陆怀泉鲜少会在她面前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林若浮顿了顿:“这不是很正常吗。”
“毕竟,又不是谁都如你一般,有这样显赫的家世做底。”
林若浮的声音轻淡:“她初来这里,无依无靠,何况有此前临川那些污糟经历,多疑害怕些,不奇怪。”
“若想要她信任你,何必心急。”
陆怀泉嗯了一声,暗暗思忖林若浮的话。
直到用完告退,二人分别后,金嬷嬷进来收拾桌面,突然笑了一声。
林若浮抬眸望去:“笑什么。”
金嬷嬷笑得两眼眯起:“这还是这么多年头一回,长公子与夫人好好说了一回话。”
没有争执,也没有冷嘲热讽,二人围着杨沛云一事,十分平和融洽。
“表姑娘真是咱们府的小福星呢。”
林若浮许久没有回话,只是望着手中的诗文,却许久没有看进去一字。
因禁足令在,杨沛云这几日都没有出过院门,最远也不过就是到紫藤亭下坐着,吹着花香弥漫的春风失神。
这几日,除了一个来帮她看腿伤的大夫与巧安,便再也没有人了。
兄长……
杨沛云望着摇曳的紫藤,失魂落魄。
自从上次书院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虽说他二人同住西苑,但两座院子之间还有些距离,她听陆怀泉的话,连自己院门都不敢出。
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巧安每日忙完院中的事,都会去前面帮忙,据她所说,长公子这几日及其繁忙,整日忙到很晚才回府中。
杨沛云等啊等,每日都望着那扇院门,等一个人来。
告诉自己,已经原谅了自己,不怪自己了。
她如今还没等到,不过她最有耐心,不会轻易泄气的。
院门突然被打开,杨沛云抬眼望去,不是她料想中的那个人,而是神情张皇失措的巧安。
“不好了姑娘!”
她冲到杨沛云面前,满头是汗:“听闻长公子的官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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