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泉不知道的是,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那什么宴。
经过书院的事后,再加之别院一夜,杨沛云已经彻底信赖陆怀泉。
让她去哪便去哪,她不会有任何异议。
她站在这等他,不过也就是想同他一起走,西苑的路不算漫长,但还是身边有人陪着走,这才有在家中的亲昵。
陆怀泉还在慢吞吞地跟她解释。
“朝霖宴么,一群世家公子小姐们无聊的宴会,每年春日都会举办,届时赛诗斗琴,都是些无聊的活动。”
杨沛云皱巴起小脸:“啊…沛云才疏学浅,岂不会给侯府丢人?”
“没那么夸张,”陆怀泉无所谓道,“不去参与就是了,到时候跟着我,吃些点心看些花,转一圈就走。”
如此,杨沛云眉开眼笑:“有兄长陪着就最好了。”
望着身边人的傻笑,陆怀泉静默一会,心中暗暗发笑。
看吧,家里这么个胆小鬼,怕天怕地还怕人,自己要是再不管着,得可怜成什么样了。
二人就这么身形倚靠着回了西苑,午后的阳光那样炽热,两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一般,反倒越靠越近。
陆怀泉换了官职后,好像变得更忙了些,杨沛云每日去找舅母,他都已经离开了。
但即便再忙,他也没有忘记与杨沛云的约定,每晚都有在她睡前赶回去,去东宁院坐一坐,问她的腿恢复得好不好。
书院一事闹开后,侯府下人们也都看出来长公子对她的看重,原先有些疏离的嬷嬷师傅们,态度都开始变得热切。
温补的药膳和殷勤的女使,没完没了,这段时间的滋补,不说是腿上的伤,就是以前在临川的旧疾也在慢慢愈合。
冻疮彻底淡去,连疤痕都看不见的时候,杨沛云可激动了。
她忍不住拉着蹲在自己面前,还在仔细检查她膝盖的陆怀泉说:“兄长,你快看!”
将自己白嫩的掌心张开,凑到陆怀泉眼前,十分激动道:“我的冻疮没有啦!”
陆怀泉尚还蹲着,导致此刻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少女盖在自己面前的手心。
他将小手拉了下来,捏了捏细长的手指,触感就像在捏刚水洗过的一节藤藤菜,泛着水灵灵的嫩。
直将杨沛云手指捏的滚烫,她的脸蛋也开始滚烫,才听见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冻疮?”
“是啊是啊,”杨沛云暗暗用力,没将手抽出来,也没在意,就用另只手指着,“先前在临川,冬天特别特别冷,手上总生冻疮,暖和了也不见好,总是发痒。”
她自顾自地说着,没发觉陆怀泉神情的变幻:“后来我看书上说,冻疮就算治好了也会留疤,前段时间王伯伯给我治腿的时候,看到了冻疮,就给了我管药膏。”
倏地眼睛发出光亮来,带着喜滋滋的笑意:“真的好管用啊!我涂了一天就不痒了,又涂了几天后,你看,现在连疤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