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再不安,见自己或许可以帮上忙,她反而心情好了些。
二人相对而坐,马车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杨沛云都心觉奇怪,微微掀开车帘往外看。
两道宽阔,人烟稀少,连做生意的摊贩都瞧不见了。
杨沛云惊觉,这是在往城外去。
【城外郊区有一别院,最适合养你这般水灵灵的姑娘。】
猛地,杨沛云想起这句久远的话,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抬眸去看向对面的人。
陆怀泉正抱臂斜靠,瞥见她抬头,对上那张欲言又止的面容。
“怎么?”
他轻声问。
杨沛云沉默,轻笑摇头:“没有。”
见她不似之前那般落泪求饶的神情,陆怀泉挑眉:“城外别院之前一直是留着出城游猎用,近几年都没有用过,刚命人打扫干净。”
“也能住着舒心些。”
是啊。
杨沛云垂眸想,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被赶出侯府…是应该的。
与刚来时的心态全然不同,杨沛云如今满心都是陆怀泉的官职。
她想,自己被侯府严惩,太常寺还会不会原谅兄长,他还能不能再被得到重用。
如果还是不够,自己还需要再做些什么?
杨沛云一边沉思一边应答:“好的,兄长。”
陆怀泉:???
怎么回事,他家姑娘被吓傻了?
陆怀泉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连带着车厢内的氛围都凝滞起来。
杨沛云尚还陷在如何挽救的思绪之中,并未察觉,在诡异的沉寂中,马车停了下来。
距离京城并不太远,因而四周也没有多荒凉,还是能看到零散的几处茶楼酒馆,三两行人。
别院坐落在林中,因久未住人,显得几分陈旧。
陆怀泉直勾勾盯着杨沛云,正要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却听人率先开口:“兄长。”
“嗯?”
杨沛云像是鼓足了勇气,抬头来十分坚定道:“沛云十分感恩侯府这些日子的照拂,未能与舅舅,舅母当面告别,请兄长转达沛云的歉意。”
陆怀泉等着的泪水,终于氤氲在她眼底,杨沛云音带哽咽:“此次给侯府带来滔天之祸,沛云…万死难辞其咎。”
“今此一别,往后侯府若是有沛云能帮得上忙的,请尽管吩咐。”
求饶没听到,反倒听了一耳朵的丧气话。
陆怀泉心内郁气横生,他轻声说:“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杨沛云只当他是要跟自己做最后的告别,咬唇思忖再三,还是小心问道:“可不可以…让巧安留在侯府,这样她过得也能安稳些。”